一瞬間,一張大桌子,就只剩下了嬴瑩和余鴻燾兩人。
沒有人說話,只剩下鍋里沸騰的水泡破裂的聲音。
“逸王殿下發明的這種吃法,還真的很稀奇,既美味又有趣。”余鴻燾找不到話說,只得隨便選了個話題。
嬴瑩布下一個隔音陣法,道:“余將軍,先前真的告了我的御狀?”
余鴻燾連忙否認:“殿下,末將……末將……”
真是讓人煩惱啊……根本撒不了慌……
“余將軍,你我平級,不用如此自稱。況且你忠于陛下,所做的,也不過是在盡臣子的本分罷了。”嬴瑩再次為余鴻燾斟了一杯酒。
“謝殿下體諒,那……那……”
“你比我年長,私下里,我敬你為兄長,如何?說實話,關于軍務這塊兒,和燾哥您這種行家比起來,我就純粹是個門外漢。可陛下既然把鳳羽軍給了我,小妹也不能敷衍了事。得空的話,燾哥也多教教小妹如何?”
余鴻燾連連擺手,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嬴瑩笑道:“什么使不得?是這杯酒不能喝?還是不想教小妹?”
余鴻燾道:“我怎么敢和殿下兄妹相稱,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還不降罪?”
嬴瑩也沒有勉強,她知道不能太心急,于是道:“那我們各論各的。我叫你燾哥,你稱我殿下。就算怪罪,也是我不懂事。”
余鴻燾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
嬴瑩繼續道:“既然這樣,那這酒……可喝得?小妹……也教得?”
余鴻燾連連舉杯,道:“喝得喝得,教得教得……哦,不……是探討……探討……”
怪不得殿下要布個隔音陣法啊……
原來是說這個啊……嚇我一跳……還以為要說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呢……
余鴻燾將酒飲下,不給嬴瑩機會,自己舉起酒壺給滿上了。
他只是個正正經經的軍人,艽朝的官場也向來不似古代華夏那般兇險,所以心思自然沒那么重,能想到這些,已經是極限了。
甚至可以說,艽朝的整個民風,相對來說都更淳樸。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居然能在這里見到。
“那以后,小妹便多多依仗燾哥了。”嬴瑩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雖是滿上,但卻只是淺淺地抿了一口。
余鴻燾再次飲酒,道:“可是……殿下您的鳳羽軍,是輕騎兵啊……今日兩次比賽,我的長端鐵騎,可都是輸了。在戰法這一塊兒,我們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那如果我們兩軍對攻,你覺得誰的贏面更大?來,燾哥嘗嘗這個,你們以前還不知道吧,這肥腸也可以吃的。我在里院的時候,這可是里七院的副院長黃義歆最喜歡的東西呢。以后在戰場上遇到,你送他兩斤肥腸,說不定他就引著里七院去別處了。”嬴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