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的面子加上明達的地位還比不過她沈婠一句話?”
“我沒這么想!”秘書誠惶誠恐。
沈春江冷冷一哼:“開車。”
“是。”
秘書不敢再多言,心中卻道:求誰不是求?對徐勁生低頭,還不如對親生女兒服軟。畢竟有那層血緣關系在,就算沈婠有心刁難,也不會做得太出格。
孝道人倫橫在中間,多多少少都會有所顧忌。
有什么拉不開臉的?
如果還在為上次天基股票的事情鬧別扭,沈春江本就有錯在先,主動道歉又怎么了?
當然,這些話秘書不能說,只能默默吐槽。
這晚,沈春江徹夜未眠。
輾轉反側直到第二天早上,胃痛好像更嚴重了。
“老公?你怎么了?”楊嵐見他大汗淋漓,下意識從床上驚坐而起。
沈春江表情扭曲,手死死抵在腹部。
“胃疼?”
“……嗯,去給我找點止疼藥。”
“不是很多年都沒犯了?怎么會突然復發?”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么多廢話?!”一通冷斥,明顯不耐煩。
楊嵐目光黯然,默了默,起身替他找藥。
吃過藥,沈春江輕松不少。
早餐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半點難受,即便他一夜沒睡。
“今天不出門了?”楊嵐問他。
“去公司。”
說著,站起來,拎上西裝外套,徑直往外走。
……
總裁辦公室。
沈春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樓下車水馬龍。
抬眼便可眺望遠景,輕輕松松就能把繁華的cbd盡收眼中。
因為站得高,所以才看得遠。
若他不再出任明達總裁,那么這間辦公室也將迎來新主人。
介時,有資格登高望遠的人也不再是他。
地位與尊嚴,孰輕孰重?
沈春江心里早就有了一桿秤,只是不到最后他不會承認,而承認就意味著他必須對自己的女兒屈服。
沒錯,屈服。
徐勁生避而不見,他不信這里面沒有沈婠的手筆。
她像一個精明的獵人,將自己的父親當做逃跑的獵物,不動聲色看他垂死掙扎,然后微笑等待著獵物主動落入陷阱。
不會叫的狗,咬起人來,那才叫疼。
沈春江唇畔揚起一抹笑,冷肅與苦澀兼而有之,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婠婠,是我。”
“爸。”那頭很平靜,甚至篤定他會打這一通電話。
“你贏了。”
“父女之間,說什么輸和贏?太生分,也傷感情。”誠懇,純善,語重心長。
沈春江皺眉,一時之間有些分辨不清她的真正目的:“你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沈婠詫異,“我逼您了嗎?”
“徐勁生不是聽了你的話?”沈春江冷笑。
“我有什么本事,能讓徐總聽話?您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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