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就有些犯難,你都知道那些人權利不小,何必捅這個馬蜂窩。可是自己又不能在此人面前顯出膽小怕事來,只好打起太極:“此事事關重大,不如我們部里議過之后再上奏,國公看可使得?”
使得,有什么使不得。賈赦點點頭:“那我明日就等著聽趙尚書的消息。”
唉,現在已經要下衙了好不好。就是馬上議事,這個題目都不是一時半刻能議得完的。明天就要結果,怎么可能。趙尚書剛想推諉一下,至少爭取一點時間,人家賈赦已經自己出去了。
陳郎中做為從頭到尾參與之人,嘴里發苦,怎么自己只是給人上了上課,就攤上這么個事兒:“尚書大人,下官真的只是給國公爺講解了一下京察的規矩。”主意不是我出的。
趙尚書對陳郎中還是了解的,這才是個真正膽小怕事之人,諒他也不會出言挑唆。再說這位郎中自己就是四品官,真挑唆著也得列入考核,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
“放心吧。”趙尚書安慰道:“老兄的為人,本官還是略知一二的。此事只怕是鼎國公早有打算,不過是今日借機提出來了。”這個鍋還是國公爺你自己背吧,我們身小力薄承擔不起呀。
不管承擔得了承擔不了,人家賈赦可是說過明天等著結果呢。怎么辦,開會吧。所以有史以來,吏部第一次在京察還沒開始,郎中以上人員就開起了會。還是一直開到了半夜,讓六部之人都暗暗提心,這吏部想做什么?
賈赦知道吏部想干什么,不過他不會出席人家的內部會議就是。已經下了決心,那些人討論成什么樣,能改變他老人家的決定嗎?笑話。
再說,這兩天惜春小定已經過了,他還沒來得及了解了解情況呢,為了公事不管孩子,還真不是他的作風。這不,晚飯一過,他就直接開口問上了:“惜春小定的事兒還順利?”
邢夫人先表示滿意:“是大長公主長媳親自上門下的定,說是沈松總是在長公主跟前長大的,他們理當出面。”
就是說,人家公主府還是認這個外甥的,這不連借口都給找好了。賈赦不是不知道輕重之人,要真的讓陳冗媳婦出面,才真叫不好看。
“惜春,日后對人家要做長輩相敬。”賈赦就囑咐起來。
惜春當日說出什么把禮法上的事兒做實了,也不過是擔心人家用此拿捏自己。現在都主動示好了,看來與沈松的關系還不錯,她自然知道輕重,忍了羞,小聲應是。
孫苑也道:“下定用的大雁,竟是活的。說是沈副史親自在入秋時獵的呢。”臉上的打趣十分明顯。入秋的時候,家里剛開始準備出孝的事兒,人家就已經把大雁都準備好了,那是勢在必得的節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