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只躲在邢夫人身后,裝聽不出來。賈赦關心的又是另一個問題:“小定的東西可還好?”除了大雁還有別的呢。別說什么用錢衡量庸俗的話,既然已經定下,那錢也是檢驗人家對惜春是否重視的一方面不是。
邢夫人就更滿意:“色色都是上好的。聽說并沒有用沈松操心,都是長公主在時就已經替他預備出來的。不過是有些東西不時新了,人家重新換了一些。”
能想著幫著預備親事,可見朝陽大長公主對這外孫是真心疼愛,那位舅母能想著替換了不時新的東西,也算是盡責。賈赦就沖著邢夫人點了點頭:“你看,好人還是有好報吧。你對著玉兒盡心盡力,這不自己侄女也就得了個盡心的舅母。”
邢夫人對賈赦時不常的夸獎,現在已經有了免疫力了好不,只和他們商量正事:“納吉應該也沒有什么問題,等結果一送過來,可就該納征了。”
此事本不該惜春與巧姐兒在場了。只是從聰聰啟蒙后,許多事情,賈赦都把他帶到身邊。聽不懂不要緊,只要知道事情的流程也好。賈璉與孫苑對此都沒有意見,聰聰是嫡長孫,賈赦如此看重,正是世家培養家主之道。
可是巧姐兒有意見呀——我可是姐姐,怎么他能聽我就不能聽?正是讓皇后教得女權意識覺醒的時候,那叫一個據理力爭,那叫一個得理不讓人。賈赦覺得沒什么,孫苑再覺得不合規矩也無用。反正巧姐兒都知道了,惜春離知道還遠?那還不如大家一起聽吧,反正也是惜春自己的事兒。
“納就納唄,她父親不是已經把銀子送過來了?你帶胡氏收拾了這么多天,大體的數總出來了。”賈赦奇怪邢夫人竟提這個。
邢夫人就有些為難地看了惜春一眼:“上次老爺你不是將沈松給你的東西帶進來了?那是放到人家的聘禮里,還是放到咱們的嫁妝里?”
還真是個問題。看那日沈松將東西直接交過來的輕松樣,不是個愁聘禮的。那就是說他自己知道,長公主給他準備的東西,足夠支撐起臉面。可是惜春的嫁妝如今已經比起邢岫煙時也不差什么,要是再把沈松拿出來的東西放進去,可就讓人家大長公主府的當家主母為難了。
“還是惜春自己收著吧,只當是壓箱銀子好了。”賈赦覺得只能如此處理,要不即對不住沈松早早交出私房的一片心意,也對不住到去世還一心為外孫打算的大長公主。
孫苑聽和得那叫羨慕呀,怎么夫家的小姑子人人都這樣好命,碰上一個,一個把自己的私房交出來,碰上一個,還是如此。再看看賈璉,知道他自己手里是有錢的。可是個大男人,沒有一點私房,遇到事了還真的向媳婦伸手不成?
孫苑至此連嫉妒都沒有了。她太明白了,比起自己國公夫人的位置,那點錢又算得了什么。沒見公公現在有事總是叫自己的長子跟著,那是把兒子做下任家主在培養。
女人,什么都是虛的,只有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兒子的地位穩固,那就是她自己的地位穩固。孫苑臉上露出安然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