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煙一愣,“于本他沒跟著去天壇那頭嗎”
張太監哭嘰嘰地道“不知道啊都以為他也跟著去了天壇,可誰成想那個叫默語的丫鬟往清明殿那頭走了一趟,就把于公公給帶過來了。權煙姑姑快給拿個主意,這事兒可該怎么辦是好啊”
權煙也沒招兒了,于本是首領太監,管著宮里頭大大小小的太監和宮女,可以說除了江越以外就他權力最大。人人都知道于本跟江越那是穿一條褲子的,長得是同一個腦子同一張嘴,江越擺明了是九皇子和十皇子的人,對白鶴染那是言聽計從,她是親眼見著過的。于本當然也是得向著白鶴染說話,絕不會有二心。
眼下默語將于本給請到這兒來,想都不用想,德福宮肯定是要遭殃了。
她看了葉太后一眼,重重地嘆了一聲,搖了頭道“我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了,昨兒就勸過太后不要主動招惹那位白家二小姐,可是娘娘不聽勸,非要趁著皇上不在給侄小姐出口氣。結果氣沒出成,到把自己給氣出毛病來了。”她站起身,“走吧,于公公都來了,咱們也不能躲著不見。是福是禍就看造化吧”
兩人蔫了巴嘰的出了內閣,正對上剛邁過門檻進來的于本。
二人趕緊上前行禮,可剛屈了膝打了千兒,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聽于本怒哼一聲,劈頭蓋臉地就罵了過來“是不是給你們臉了好死不死的去招惹白家二小姐,你們德福宮的人都長了幾個腦袋是有三頭六臂不怕死不成”
趙太監一哆嗦,特別沒出息地直接就跪下了。權煙心里雖然也緊張,好在理智尚存,趕緊開口解釋“都會誤會,于公公,都是一場誤會。”
默語在邊上冷冷地開了口,質疑滿滿地道“誤會那你們給我解釋解釋,說太后病了請我家小姐進宮問診,結果到了殿門口非但不讓進去,還讓在外頭跪著,一跪就是兩個時辰,這事兒算哪門子誤會”
于本眼睛當時就立起來了,“小畜生們,一天不給我找麻煩你們就閑得難受。讓二小姐在外頭跪兩個時辰,虧你們想得出來未來的尊王妃,千金之體跑你們德福宮來跪著,你們怎么著,比她金貴你們是天王老子不成就算是天王老子,那我告訴你們,十殿下的心上人,連皇上都得小心翼翼地哄著捧著,你們吃飽了撐的跟她找麻煩”
這話瞅著是在罵權煙和趙太監,可實際上,于本的嗓門兒吊得老高,整個兒德福宮都聽得見,那是句句說給葉太后聽,句句在打葉太后的臉。
葉太后躺在床榻上也聽見了,于本的嗓門兒太亮,想聽不見都難。這一句一句灌進耳朵里,簡直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先帝在世的時候,變成了失寵的冷宮妃,任人搓磨,連個太監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隨即就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先帝那時了,年號已經改成天和,她的處境甚至連冷宮妃都不如。這個首領太監于本還算是溫和的,若是來的人換了那江越
葉太后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江越要是來,就不只是指桑罵槐那樣簡直,怕是直接就能指著她的鼻子罵。
白鶴染,你竟敢欺哀家至如此境地,哀家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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