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氏怔了怔,試著去叫兒子“軒兒,軒兒,你能聽到姨娘說話嗎”
床榻上的白浩軒已經裝不下去了,一聽到紅氏叫自己,立馬睜開了眼,隨即一把將紅氏摟住,哇哇大哭“姨娘軒兒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姨娘,軒兒好怕”
紅氏徹底松了口氣,這精神一放松,人差點兒暈過去,被小家伙摟著脖子好半天才穩過神來。之后母子二人抱頭痛哭,失而復得的喜悅和虛驚一場的慶幸混雜在一起,簡直是世間最最幸福的時刻。
白蓁蓁也跑過去抱著一起哭,老夫人也在哭,就連迎春和李嬤嬤以及小娥她們幾個下人都跟著一起抹眼淚。寬敞的客房里就剩下白鶴染跟默語二人面面相覷,冷靜得跟這樣的場面格格不入。
二人都有些尷尬,琢磨著想走,卻在轉身時被白浩軒叫了住“姐姐。”小孩子的童聲響了起來,對白鶴染說“父親的血是報仇,二夫人的指甲算租子對嗎”
白鶴染站住腳,話堵在嘴邊沒說出來。
她其實并不想讓這個孩子在如此年紀就對父親生出這樣的絕望,她其實很想給白浩軒的童年多留一點歡喜和光亮。即便回憶算不上美好,至少不至于像她的童年那般昏暗不堪。
可惜,她只是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生父不仁,她再如何規避也只能是強言歡笑。
于是她轉過身,認真地告訴白浩軒“沒錯是,我取父親的血是為你報仇,取葉氏的血是收她的租子,收她這些年對你們機關算盡的租子。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她虧欠你們的、虧欠白家的,又豈是十個手指甲和一雙眼睛就能抵得過的”
紅氏站起身來,沉著臉搖頭,“不,不是租子,也是報仇。報她當年在我懷著軒兒時一次又一次加害于我母子的仇。”
白蓁蓁抓著弟弟的手問他“軒兒,你想不想當下一任文國公”
白浩軒皺皺眉,半晌才道“從前不想,但現在姐姐若問,我便答想這個爵位我一定要,因為只有我要了,咱們白家人才能擺脫葉家的壓榨,才能在未來過上真真正正只有白家人的日子。我想要快些長大,趁著姐姐還未嫁,姨娘還未老,祖母還康健。我不想子欲養而親不待,我想要文國公這個爵位永遠姓白”
這一瞬間,白鶴染知道,這個孩子長大了,但同時,也徹徹底底失去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童年。她不知這是好還是壞,只是如果不長大,根本就沒有好的機會
白興言被放了血,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過來。當白家人終于準備起程回京時,卻又有一個晴天霹靂照著白興言的腦門子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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