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清突然覺得心里微微一動。
他明白裴遠為什么要作為研究生代表發言了,副校長始終要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是沒有時間進入后臺休息室的,裴遠這么選擇是為了見到他。
玄冥自己憂心許久,終于想起來征詢陸雨清的意見道:“小陸,你怎么看”
陸雨清看著裴遠那個笑容,答道:“你應該不用擔心了,裴遠這么做,可能是為了我。”
“啪”玄冥手一抖,包摔在了地上,他驚聲問道:“什么”
陸雨清很認真地解釋道:“裴遠在很多事上都堪稱高深莫測,讓我難以做出推斷,但這一次他應當是為了與我成為朋友,才特意做出一些安排,讓我們能短暫地共處一室。”
玄冥這才合上自己快要脫臼的下巴,他呢喃道:“真的有人會為與他人成為朋友做這種努力”這種復雜的曲折的離奇的努力
出于對陸雨清推理能力的無腦信任,玄冥終于還是說服自己相信這一推論,這直接導致很久以后再一次被陸雨清和裴遠閃瞎眼時,玄冥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悲憤道:“還說是朋友,大騙子”
那時候的陸雨清很淡然地回答道:“你應該知道關于感情的事情我從不能準確推斷,不然我也不會每一次寫作文都完美跑題了,對吧”
現在,玄冥還不必面對整天擔心自己陰陽眼的慘淡人生,陸雨清也只是懵懂地看著裴遠,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同他成為朋友。”
演講臺上,裴遠旁征博引超常發揮,生生讓困頓的同學們重新恢復了清醒甚至陷入激動,才走下演講臺。
在裴遠之后走上演講臺的玄嘯靈面色不善,他生來就一副鷹鉤鼻,配合銳利的面部線條,顯得十分兇惡,他已經不再年輕,六十多歲的年紀讓他的額頭生出了幾道皺紋,面容卻不因此而和善些許,反而又增添幾分陰狠狡猾。
他走上演講臺時輕輕咳了一聲,所有新生都安靜下來,他似乎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這才在學生們敬畏的目光中開始演講。
陸雨清聽了半分鐘,很快就意識到玄嘯靈只是在復述校規,于是轉而去思考別的問題,良久,他才被玄嘯靈最后一句話吸引了注意。
“今年是七年一度的校長考核年,開學一個月后,所有年級的第一名將聚集起來參與校長考核。”
說這句話時玄嘯靈緊盯著陸雨清與玄冥的方向,目光陰冷,不知是在指責玄冥沒有得到第一,還是在對陸雨清怒目而視。
玄冥挑釁地瞪回去,陸雨清卻全然沒有理會他,而是在心中默默思考著校長考核年這個概念。
玄冥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解釋道:“校長考核年每七年有一次,負責考核校內七年來成績最好的七個人的天賦,你運氣不好,遇到了今年。”
毫無疑問,學習時間越長在考核中勝率越高,玄冥為陸雨清感到擔憂:“校長考核都是暗中進行的,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考核怎么進行,這樣即使想在一個月里臨時磨槍也沒有可能了。”
陸雨清思索片刻,搖頭道:“既然不知道準備的方向,那就在這一個月認真學習吧。”
玄冥想了想,突然語調慶幸道:“不過幸虧除你之外的六位狀元人也都不錯,不用擔心出現入學考試那樣的情況。”
開學典禮終于結束,在隨著人群向外走時,玄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饒有興致道:“我突然記起研二的狀元正是裴遠,這樣你們能一起參加校長考核,不就不再需要用各種離奇的方式見面了嗎。”
“裴遠”陸雨清道。
玄冥點頭道:“是啊,太白大學近百年來唯二的兩位文試武試都是第一的狀元,就是你和裴遠,不過我覺得你更厲害一點,畢竟你毫無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