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清按照昆哥的話找到了那扇門,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推開門走了進去。
喧囂熱鬧的聲音猛然消失,長安聚居地的氛圍與服務大廳截然不同,安寧而靜謐,最先映入陸雨清眼簾的是一條長街,地面上鋪設著青石板,長街兩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此時那些建筑都敞著大門,儼然是數十家營業中的店鋪。
這竟然是一條古色古香的步行街,只是街上沒什么行人,店鋪也大多空閑著,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躺在搖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夕陽。
陸雨清拎著行李向前走去,他聽到昆哥介紹道:“這條街被稱為長安街,它的左側模仿普通人的步行街建成,主要賣你們那個世界的東西,右側則是修真界的店鋪,賣的都是修真界獨有的東西。”
陸雨清帶著求知欲的眼神向長街右側看去,卻在看清那些店鋪前先被一個人吸引了注意。
那是個身修腿長的青年男子,他穿一襲青蓮色百草紋長衫,身姿挺拔俊逸地站在街角,陸雨清只能看清他的背影,見到他似乎正在與什么人聯系,投影屏幕浮現在他面前。
而惹得陸雨清關注的正是投影屏幕傳來的隱約聲音:“裴遠,法陣的問題不太好處理,你現在有時間回來看看嗎”
裴遠
陸雨清微微一怔,他對裴遠這個名字已經十分熟悉,只是他以為的副校長形象與眼前青年的形象顯然出入甚大。
在陸雨清略有些驚訝的視線中,那位青年若有所覺般回過頭,正對上陸雨清看他的眼神。
一眾老師驚訝,在太白大學,記大過堪稱最嚴重的懲罰,大過終生不可從檔案內消除,且如果記大過者沒有特殊貢獻,連畢業證都拿不到。李放是李家的小少爺,也是學校里那位仍在閉關的李教授的小兒子,背景匪淺,眾人沒想到裴遠竟然毫不給李家面子,做出這么重的判罰。
驚訝過后卻無人反對,反而紛紛點頭,對這個判決都支持不已。
“馬主任,”裴遠語調涼絲絲地叫住學校的教導主任道:“不可拖延,立即起草通報批評的文件吧。”
馬主任擦了擦汗,連連應了聲是。
以李家的實力,暗中偷襲一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根本不算大事,只要稍作拖延就可以找關系壓下來此事,最后用一個不會進入檔案的口頭警告作為懲罰交差,馬主任甚至已經準備好去收李家的好處費,卻聽到副校長親自要求盡快處理,無疑已經給此事蓋棺定論。
聽到這里,眾位老師終于確定李放絕對難逃此劫,紛紛舒了口氣,然后不少人突然回過神來,有些驚訝地打量著裴遠,與裴遠共事五年來,他們很少看到他憤怒的樣子。
裴遠平日里總是笑意溫潤春風和煦,一副翩翩君子的氣度,他怒極時卻也從不會失去理智,只是眼角眉梢笑意盡斂,表情冷淡如冰,同時開始全力思考補救方案與懲罰措施。
現在的裴遠顯然正是怒極的狀態,表情緊繃,語氣也不帶任何溫度,讓人聽他說話都覺得膽戰心驚,幾位老師難以適應他身周冰冷下來的空氣,紛紛不著痕跡地向旁邊讓了讓。
另幾位老師突然心生疑惑,不解向來溫潤淡然的裴遠怎么會出離地憤怒,思來想去,只能推斷在剛上任的第二年就出現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傷害同學的惡意事件,讓裴副校長心情不佳。
一眾老師以為此事已經就此了結,結局還算公平圓滿,緊蹙的眉頭都散開些,心中雖然依舊惋惜陸雨清與第一名失之交臂,卻已經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