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深走后,屬于醫療工作者的直覺讓醫生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把這個病人的病歷找出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終也沒分析出原因來。
嚴深的一切數據都很正常,正常的讓他無從下手。
唯一有些突兀的大概就是某種事的頻率了,雖然和常人相比有些過高了,但考慮到嚴深正值壯年和極好的身體素質,應該問題也不大。
困惑地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鏡,醫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雖然原理上說令病人的性生活和諧是有利于情緒的舒緩的,也算是間接的有利于治療,但高頻率的性生活能對病情造成這么強烈的正面影響這種說法,他卻從來沒有在業界聽說過。
應該是他想太多了。
人的大腦是很神秘的,現代的醫療技術遠遠無法挖掘出大腦的所有秘密,在心理治療的過程中,隨時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無法追溯的意外發生。
嚴深到家的時候,蘇斷還沒從午睡中醒來。
他是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后直接去了私人醫生那里,因為有些擔心青年會在醫生面前露餡,所以壓根就打算帶著青年一起去,直接讓人待在家里睡覺了。
蘇斷不僅一舉一動像呆了吧唧的小倉鼠,就連睡覺的姿勢也像,側躺著微微蜷縮身體,將被子裹得很嚴實,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下巴尖被被褥蓋住,只有半邊睡得粉撲撲的臉頰在外面露著,柔軟黑發有些亂的落在臉頰上,眼睫低垂,在面頰上打下一片陰影。
也許是在熟悉的地方防備心低,嚴深推門進來的動靜沒有把他吵醒,依舊毫無所覺地睡著。
嚴深一看他這幅乖乖的樣子就反射性地想欺負一下,但彎下腰唇瓣快落到粉包子一樣的臉頰上的時候,又忽然記起不能把人吵醒,動作微微頓了頓,最終只側了側頭,唇瓣在青年細軟的發絲上輕輕碰了一下。
正要直起腰的時候,眼角瞥到枕頭下露出的一截銀色的金屬柱狀物體。
是他給蘇斷買來防身用的,一支拔開后能當尖刺用的戰術筆。
說起來他這段時間病情穩定的也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為停藥之后病情肯定會反彈的,他甚至已經為此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工作,然而左等右等,病情不僅沒有反彈,反而比停藥前還穩定了一些。
除了第一次做的太過分讓人沒下來床之外,嚴深后面幾次都控制的很好,堅持“少量多次”的可持續發展的原則,每天啃倉鼠啃得有滋有味的,給小倉鼠準備的那些防身器具一次也沒用上過。
雖然心底總有些好的莫名其妙的感覺,但不管怎么說,病情穩定總比惡化要好得多。
稍微走神片刻,嚴深把那一截露出的戰術筆往枕頭下推了推。
然而指尖剛使了些力氣,經過專門訓練的身體反射性地告訴他這支戰術筆的重量有些不對。
遲疑數秒,嚴深干脆將筆身從枕頭下抽了出來。
咔噠一聲,筆蓋打開,原本應該是一根閃著冷光的尖刺的地方,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斷開的地方沒有裂痕,可以看得出把尖刺卸下的時候是用了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