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斷呆了一下,咽咽口水,小聲回答說“可能,是熱的吧。”
神態非常心虛,說話磕磕巴巴,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在說謊”四個大字了,簡直不打自招。
江忱“”
蘇母“”行吧。
她兒子都長這么大了,連說個謊都還這么磕磕巴巴的,真是讓人發愁。
冷酷地無視兒子緊張的眼神,蘇母湊近了些,鼻尖微動,在兒子身上嗅到了一縷不尋常的刺激味道,敏銳地問“你喝酒了”
雖然那股味道很淡,但蘇母還是能輕易聞得出來,那是酒液的氣味。
蘇斷支支吾吾“嗯”
他沒有喝,但是江忱喝了之后,又親了他,四舍五入一下,大約也就相當于他喝了吧
蘇母見他一副做了壞事不敢吭聲的樣子,捏捏他的臉頰,輕聲訓斥“你才多大就學著你哥哥喝酒。”
蘇斷老老實實地回答“十六了。”
蘇母“”了一下,又問“喝了多少”
蘇斷小聲說“一小口。”
不算舔他嘴角蛋糕屑的那次,江忱只正經親了他一口。
蘇母將手收回來,挽挽自己鬢角落下的碎發,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兒子,覺得好氣又好笑“一小口臉就紅成這樣,你這上臉的有點兒嚴重啊,蘇斷斷同學。”
一旁聽了半晌的江忱忽然開口,輕聲替蘇斷解釋道“蘇阿姨,斷斷確實只喝了一點兒,而且度數很低,我看著他,不會有事的。”
蘇斷聞言,立刻小雞一樣點頭“嗯嗯”兩聲,表示對江忱的話很贊同。
蘇母“”
江忱這架勢簡直跟老母雞護崽一樣,她才問了兩句,就忍不住開始維護了,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把小雞的叼走的那只惡毒老鷹呢。
蘇母不知道第多少次囑咐江忱“阿忱,別總慣著他,他已經長大了,應該獨立一點兒,不能整天跟在你身后給你添麻煩,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忙呢。”說完又轉向蘇斷“斷斷來跟媽媽過來,去廚房讓阿姨給你煮點醒酒湯喝。”
江忱聞言倏然握緊了蘇斷的手腕,過了幾秒才放松力道,溫和卻堅持地對蘇母說“沒事的,阿姨,我不覺得這是麻煩。”
說完松開蘇斷的手,輕拍他的背,垂眼溫聲叮囑“去吧,喝點醒酒湯,你今天累了,早點兒休息。”
蘇斷點點頭,乖乖跟著蘇母走了。
聽到江忱“固執”的表態,蘇母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也沒有就蘇斷的教育問題再和江忱爭論下去,只囑咐江忱也盡量少喝點,就帶著蘇斷離開了。
走到會場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心中一動,回頭看向江忱。
江忱仍舊站在他們分開時的位置,因為從少年時期就開始的完善的訓練,他體形雖然仍舊屬于東方人的修長,卻又不失力量感,肩寬腿長,身材被剪裁合理的西裝修飾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是一具讓人很有安全感的成年男性的軀體。
他站在臺階下,身上銀灰色的西裝在燈光下折射出低調溫潤的光,漆黑的眉眼清淡,正微微仰頭,專注地看著他們,見蘇母回頭,便對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
蘇母怔了一下,忽然無比深刻地意識到,這個當年見面時沉默而孤獨的孩子,如今確確實實,已經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想到這里,蘇母情不自禁地側頭去看家里的另一個崽崽,同樣是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