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贏魚的慘叫,蘇斷懵了一下,腦子里下意識涌現出的想法是它居然會說人話
不過想想也是,它既然都能裝人來招搖撞騙了,口吐人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贏魚的魚嘴一張一合,嘴里叭叭叭往外吐著“大人我冤枉啊我只是被人逼迫奴役,才來招搖撞騙的這生魂也是那人要的,我不幫他,他就要吃了我啊”
蘇斷聞言,皺了皺鼻子。
贏魚要是真的被逼著作惡的話,那罪過肯定就沒主動殺人那么嚴重了。
這罪過沒那么嚴重,是不是就就不能吃了啊
臨燭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地從那雙清潤的黑眸中看出了幾分擔心吃不到好吃的憂慮,淡淡地說“不必聽它狡辯,它身上早已帶了殺孽,即使不算這次,也罪以致死。”
蘇斷立刻美滋滋“那就好不是我是說這只贏魚那就太壞了”
臨燭沒有拆穿他饞嘴的小心思,面色如常地拎著手里的紅繩晃了晃,紅繩另一端的贏魚跟著抖了抖,凄涼地掉了兩根羽毛。
贏魚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樣“”
身為體內流淌著遠古血脈的妖獸,雖然能力不咋地,它的心氣卻不低,對人類這種大部分都短壽又弱小種族的性命其實是很不在乎的。
當然,不只是它,上古時期的大部分妖獸都一樣看不起人類。
但誰知道時代更迭,天地幾度變換,最后竟然是弱小的人類依靠著龐大的數量成了主導者,他們這些因為靈氣減少而實力下降的妖物反而要在城市中龜縮起來生活,連吃個人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類的天師逮到。
幾千年前,哪只妖獸能想到千年后會有這樣的一幕呢
吃的問題解決了,蘇斷又想起他們是來干嘛的了,很有職業素養地提醒臨燭“那他剛剛說的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要查一查”
臨燭點頭,“會,不必擔心。”
其實要不是贏魚主動交待,他是真沒想到這件事中還有幕后之人的存在,那個人似乎十分謹慎,一切都是讓這只贏魚辦的,自己根本不露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來辦個小案子意外發現還有幕后黑手,一般天師都會感覺很棘手,但臨燭卻不那么認為。
這只贏魚就算實力再弱,好歹也是有著上古妖獸的血統的,光靠血統壓制就足夠鎮住許多小妖怪了,所以那只在背后指使贏魚的存在,一定也弱不到哪去。
說不定能吃個半飽。
算起來他也很久沒有吃上過一頓差不多的飯了。本來上次的旱魃還算不錯,只是誤打誤撞地被蘇斷吃了,他又莫名舍不得吃掉這只小旱魃,就一直處于餓肚子的狀態中。
不知為何,他從出生開始飯量就比青丘山上其他的狐貍胃口大,而隨著年歲的增長,這種胃口還在日益增加,以至于他為了覓食,最后不得不下海裝人。
贏魚自知逃不過這一劫,原本說要交代幕后黑手的嘴巴又緊緊閉上,一副倔強地什么都不打算說的樣子。
不過這種倔強并沒有什么卵用。
帶著魚回了科宣局后,臨燭只用了一個小法術,贏魚就控制不住地張開嘴,吧嗒吧嗒地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吐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