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少峰和朱瞻基各自抱著一個黑煤球來到朱高熾的小院,打算給朱高熾和朱高煦問安時,這兄弟進著進行著每天必備的事情——喝酒。
來到了楊家莊子,遠離了朝堂,朱高煦更是放下了奪位的心思,兄弟兩人反倒徹底拋開了往日的相互提防與戒備,有事兒沒事兒就會聚到一起得喝點兒。
與往常不同的是,朱高熾的臉色不太好看,朱高煦的臉色則是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朱瞻基原本打算問完安就跑路,結果楊少峰非得作死的問了一句:“看義父和二叔這臉色,似乎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朱高煦斜著眼睛,底氣十足的犟道:“老子為什么要開心?天天在這里種地?看著韃靼蠻子上門,明明老子心里恨不得宰了他們,卻硬是當做沒看到,老子能開心?”
朱高熾一聽朱高煦這般說法,便低聲訓斥道:“你小點兒聲!你這性子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收一收!”
被自己大哥一通訓斥,朱高煦冷哼一聲之后不再說話,而是低頭又端起酒杯,將之一飲而盡。
望著明顯不痛快的朱高煦,朱高熾也有些無可奈何的意思——自己的幾個弟弟就沒一個是真正讓人省心的!
不過,對比起老李家那兄弟幾個,尤其是殺兄宰弟且為樂的那個,朱高熾忽然之間又覺得自己家兄弟似乎還不錯?
望著莫名陷入低谷的朱高煦,還有莫名又微笑起來的朱高熾,楊少峰躬身道:“聽二叔這意思,想要宰人,似乎只剩下了操刀子砍人這一種法子?”
盡管不知道楊少峰想說些什么,朱高煦還是冷哼一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兒就滾蛋,少在老子這里礙眼,當我不知道你滿肚子壞水?”
楊少峰嘿嘿笑了一聲,卻是既不說話也不滾蛋,反而湊過去拿起酒壺,給朱高熾和朱高煦各自斟滿了之后才開口道:“二叔可知道,這用快刀子殺人呢,不過是頭點地而已。倒是這鈍刀子割肉,那才是最痛的。”
朱高煦依舊冷哼一聲道:“鈍刀子?怎么個鈍法?”
楊少峰笑道:“互開邊市之事,就是先把這刀子給磨鈍,然后用這把鈍刀去割韃靼人身上的肉。
至于現在么,小侄打算在萬全右衛那邊弄一塊地,蓋一些房子,然后把這些房子賣給韃靼人。
當然,考慮到韃靼人可能比較窮,所以小侄好心的替他們準備了貸款買房的政策,大概就是九出十三歸這樣子。
等這一切都折騰完了,韃靼人的牛羊變成了您今天吃的這牛腩和羊蝎子,他們賣牛羊的錢也到了咱們的手里。
就像是牧馬的韃靼人不同于放羊的韃靼人一般,往在房子里的韃靼人,和住在帳篷里的韃靼人也不一樣。”
等楊少峰將自己和朱瞻基慢慢完善起來的計劃出說之外,朱高熾上下打量著楊少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該用什么來形容這一切,倒是朱高煦盯著楊少峰道:“你這是把韃靼人當成了大羊牯?而且不僅僅要將他們宰了吃肉,還要將他們的羊毛全部薅光?
這他娘的,誰要是信了你這滿嘴的鬼話,早晚都得被你賣了還得替你數錢!”
見到朱高熾和朱高煦兄弟兩人眼中那濃濃的防備之色,楊少峰頓時叫起了冤枉:“二叔怎可憑空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