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錦衣衛本就面不合心也不合,東錦衣衛忙著給端木焱尋醫問藥,自然不會在意西錦衣衛去哪兒而西錦衣衛自認為搶了頭功,自然也要嚴防死守怕東錦衣衛知道。兩方人馬,就這么悄然無聲地分開了。
唐佳人決定夜襲東錦衣衛,怕自己不好脫身,于是對杜英超道“本王要去尋個人,你等在此處,等老子號令。”
杜英超急道“怎能讓王爺一人涉險?若此事不宜聲張,屬下愿陪王爺同行。”
唐佳人道“此事十分機密,干系重大,你……不知道的好。”
杜英超明白,身為宮門中人,知道的秘密越少,活得越久,于是不再強求,而是眼巴巴地道“王爺,您務必回來啊!”
唐佳人抬起手,想拍杜英超的肩膀。
杜英超含羞帶怯地撇了唐佳人一眼,唐佳人的手指抖了抖,終是收回到袖子里,愣是沒敢再拍他。
杜英超頗為失望。
唐佳人揮揮衣袖,走了。
杜英超追上來,親手為唐佳人系上斗篷,帶上幕籬,道“王爺早去早回。”
唐佳人僵硬地一點頭,心思一轉,從懷里掏出兩只鍍金鐲子,其中一只還是斷的。她道“本王在金枝閣和富貴布莊買了些東西,前者坑了老子一袋小金魚,后者……坑了四條。你去找他們談談,務必讓他們知錯能改。”
杜英超虎軀一震,抱拳道“定不辜負王爺信任!”
唐佳人大步走出客棧,取下頭上的幕籬和身上的披風,扔到街角,道“傻吧?戴上這東西才引人注意呢。”
孟水藍不遠不近地跟著,想知道假王爺到底去做什么。以他所見,假王爺十分著急尋不休老祖,可這會兒竟然要去它處。孟水藍覺得,他已經聞到陰謀的味道。實則,他還真誤會了。
唐佳人自認為是個有良心的人,她要和休休離開這里了,應該和夏三娘、夏堅打個招呼。
就這樣,唐佳人和杜英超兵分兩路,前者去往夏家,后者帶著西錦衣衛,浩浩蕩蕩地去尋人晦氣。
金枝閣和富貴布莊的掌柜是親兄弟,二人之所以敢騙唐佳人,還不是看她樣子傻,以為她就是個拎不清的。就算騙了她,又能怎樣?尤其是看她當時那樣子,簡直就跟破爛戶撿了一袋金子一樣。
杜英超一出現,直接掀了牌匾,砸了兩家店,那唯我獨癥的校長樣子,嚇得兩家掌柜兩股戰戰,涕淚橫流。別說坑唐佳人的銀子,就連棺材本都恨不得一起拿出來孝敬西錦衣衛的大爺們。
唐佳人一路來到夏家,直接推門而入。
院子里空無一人,雜亂不堪,靜得有些不正常。
唐佳人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兒,想要退出去,卻見夏三娘從屋里走出來,紅著眼睛詢問道“這位公子,您找誰?”
唐佳人道“三娘,是我。”鼓起臉蛋,作出被炸傷的樣子。
夏三娘靠近唐佳人,仔細看了她兩眼后,突然激動地垂淚道“爺兒,是您來尋我們母子了嘛?爺兒……”哭著就要往唐佳人的身上撲。
唐佳人立刻跳開,道“三娘,我是你救得那位胖姑娘。”
夏三娘微愣,望著唐佳人,眼淚流得更兇了。她轉開頭,用袖子擦了擦了眼睛,平靜了一下情緒,才再次看向唐佳人,道“讓你見笑了。我……我還以為,是……是我那男人來接我們娘倆了。”
唐佳人指了指自己的臉,問“像嗎?”
夏三娘老臉一紅,道“堅兒都十八歲了,我也……我也多年不曾見過他,想著他許是發福了也說不準兒。是……是我老糊涂了,你說話的聲音,明明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