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鋪著一整張的斑斕猛虎,顯然不是常人能享用之物。
虎皮上,坐著一人。
那人穿著一身乳白色鉤金邊的衣袍,臉上覆著半張翡翠面具,艷紅欲滴。他的頭發上有一縷白發,顯出三分年紀,和七分飄逸。他的長發束起半邊,一絲不茍地扣著東珠發冠。他單腿支起,斜倚在靠枕上,用拇指和食指把玩著小巧精美的酒杯,自斟自飲。
錦袍男子的身后兩側,各站四人,皆戴著黑臉面具,負手而立,氣勢逼人。
暗門開,華粉墨一步步走到臺階前,雙膝跪下,雙掌交叉放于地面,額頭抵在手臂上,行了大禮,道“恭迎主子。”
青紗內,虎皮上,錦袍男子喝掉杯中酒,垂眸看向華粉墨,打量了兩眼后,柔聲道“你這次的差辦得不好,讓本王十分失望。”
華粉墨道“是粉墨疏忽,請主子責罰。”
錦袍男子輕嘆一聲,道“規矩,是得立起來。你是本王的人,自然更不能懈怠。粉墨一身嬌嫩,若讓別人下手,本王便要剁了他的手,為粉墨報仇。如此,只能本王親自下手了。粉墨,你不會怨恨本王吧?”
華粉墨的身體瞬間緊繃,口中卻道“甘愿受罰。”
錦袍男子站起身,伸出右手。
站在錦袍男子身后的黑面男子立刻抽出一把黑色長鞭,雙手遞給錦袍男子。
另一名黑面男子掀開青紗,錦袍男子昂首走下階梯,來到華粉墨的面前,輕柔地道“就罰你三十鞭,長個記性吧。”
華粉墨道“謝王爺。”
錦袍男子道“還是聽你叫主子,能令本王愉悅。”
華粉墨道“謝主子。”直起身,跪在地上,等著責罰。
錦袍男子用鞭把兒挑起華粉墨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這才道“你可知,本王最是厭惡你這滿臉妝容的樣子?”
華粉墨道“西錦衣衛來尋六王爺,屬下沒有機會洗掉這些胭脂。”
錦袍男子冷哼一聲,道“脫衣!別糟蹋了這么好的料子。”
華粉墨的手指抖了抖,終是解開了衣帶,退下外袍和褻衣,將長發輕輕盤起,以發簪束于腦后,露出布滿傷痕的背脊和纖細優美的脖頸。
燭光中,那些傷痕呈現出深淺不一的顏色,有新又舊,相互交錯,卻無法新舊更替。
華粉墨的腰肢比女子還要纖細,單看背影,定會認為這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這些猙獰疤痕,雖然丑陋,但卻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唯美、血腥、柔弱、暴力,交叉出一副別具味道的香艷。
錦袍男子的呼吸重了。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華粉墨的背脊。
華粉墨繃緊身體,小拇指竟在微不可查的顫抖著,他大聲道“請主子責罰!”
錦袍男子眼神冰冷,呵呵一笑,道“看來,你已是急不可耐了。很好。”放開長鞭,圍著華粉墨轉了一圈后,突然揚鞭,狠狠抽在華粉墨的后背上。
華粉墨發出一聲悶哼,身子前撲,趴在了地上。
背后的傷口處滲出血,沿著他的脊椎流淌而下,穿過褲腰,沒入兩股之間。
第二鞭和第三鞭緊接著落下,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