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一個高竄上房梁,將自己當成肉彈,砸向唐不休。
唐不休瞬間站起身,伸出手,抱住從天而降的唐佳人,道“你這是叫醒嗎?你這是要命啊!”
唐佳人哈哈一笑,道“還是這招好使。”
唐不休寵溺地一笑,抱著圓鼓鼓的唐佳人,道“調皮。”
唐佳人道“走了走了,咱離開這兒。”靠近唐不休,狡黠地小聲道,“我知道你為什么裝睡不肯走。”
唐不休挑了挑眉。
唐佳人鬼鬼地一笑,道“那王爺欺負你,你是在等他出現,要收拾他吧?”
唐不休道“你想多了。為師是打算在走之前,為不休門揚名立威。思來想去,都覺得挑戰王爺比和秋月白、戰蒼穹之流打一架,來得更具有震撼效果。”
唐佳人道“好啊,那你等他吧,我走啦。”從唐不休的懷里跳出,又瞪了唐不休一眼,這才抱起裝有蜜餞的大缸,向門口走去。她下山有段時間了,自然知道王爺這個詞兒代表著何種含義。她是想要報仇,為自己,更為夏家人,但……這是她自己的事兒,她不想事事都依賴唐不休,就像一個沒斷奶的孩子。
唐不休叫道“哎哎哎,就這么走了?”
唐佳人道“難道留下吃晚膳啊?”
唐不休道“也無不可。”
華粉墨一邊畫著眼睛,一邊在不動聲色中看著唐佳人和唐不休。那二人相處時,眉目傳情,默契十足。他們的感情看似比情人淡一些,比親人濃一些,雖不好定義,卻令人艷羨。
華粉墨的手微抖,垂下眼眸,不想再看。他已經很多年,不曾艷羨過別人什么了,無論是人,還是物。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艷羨的結果,除了想要破壞,便是更加渴望擁有。他注定得不到的,何苦為難自己?
唐佳人將大包裹往地上一扔,道“好!”
唐不休挑了挑眉。
唐佳人挽起袖子,氣勢洶洶地走向華粉墨,吼道“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不休門!我們會發飆的!”
華粉墨慢慢轉過頭,看向唐佳人,然后兩眼一翻,竟側躺著昏死過去。
唐佳人微愣,而后指了指華粉墨,對唐不休道“看見沒?我用氣場成功將一個武林高手嚇死了!”
唐不休道“這是氣場嗎?這是氣人!”
唐佳人翻著眼珠子道“氣人嗎?甚是疑惑呢。”
唐不休搖頭一笑,問唐佳人“怕見血不?”
唐佳人立刻挺胸抬頭,道“不怕!”語氣一軟,“要是……不見,更好。”
唐不休道“轉過去吧。為師看看,他到底哪里受傷了。”
唐佳人乖乖地轉身。那圓滾滾的小身板,就像一只小陀螺。
唐不休脫掉華粉墨的外袍,看見那雪白的褻衣上布滿干涸的血痕不說,縱橫交錯的傷口已經和褻衣粘連在一起,想要撕扯下來,定要揭下一層傷痕累累的嫩肉,如活剮一般。
這傷,應該及時處理,偏他如此行事,簡直是在找死!
唐佳人好奇心極重,詢問道“怎么樣?什么傷?死了沒?”
唐不休回道“鞭傷,死不了。”什么摸了摸華粉墨的脖子,又加了一個字,“吧。”
唐佳人瞪了瞪眼睛,道“休休,你什么時候開始大喘氣了?”
唐不休回道“遇見你之后。”
唐佳人眉眼一彎,道“挺好的習慣。”
唐不休勾了勾唇角,笑了。暗道讓蘑菇出來走走,也不都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