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只剩下賊眉鼠目等人。
這時,店小二來給秋江月送晚膳,敲開了嬌梅隔壁的房門。
綠蔻出來取了托盤,沒讓店小二進屋。
通過門縫,三個男人看見了秋江滟的側臉,當即骨頭輕了九分,忘記了自己是誰。
他們癡癡望著,口水嘩啦流下。
和那刻意勾引的瑤姐相比,若能壓在那冰清玉潔的女子身上,才最是銷魂啊!
所以的癩蛤蟆,都想通過撲倒天鵝來證明自己不是癩蛤蟆。
同一時間,另一間房里,老鴇掂量著手中的小金魚,垂眸看著唐佳人,道“既然你落老娘手里,以后你就是老娘的人了,這袋小金魚,權當你感謝老娘的救命之恩吧。”
蘭花輕手輕腳地擦拭著唐佳人的傷口,轉頭對老鴇道“媽媽,這傷怕是要尋大夫才好處理。這冷箭,奴……不敢拔。”
老鴇眉毛一豎,道“完蛋玩應兒!”推開蘭花,一手按著唐佳人道胸口,一手攥著那只冷箭,用力一拔!
唐佳人慘叫一聲,身體高高彈起,又無力地落下,再次陷入昏迷。
老鴇扔掉手中冷箭,道“蠢貨!給她止血!”
蘭花回過神,忙將金創藥倒在唐佳人的傷口上,然后用帕子死死按著。
帕子很快就被血勢頭濕透了。
蘭花臉色慘白地看向老鴇,老鴇低頭翻看著從唐佳人身上翻出來的東西,漫不經心地問道“看老娘干什么?”
蘭花緊張道“沒帕子了。血止不住。”
老鴇面不改色地道“把帕子擰擰,繼續按著。這人,若不是遇見咱們,早就死了。早死晚死,都是那么回事兒。活下來,也是被人騎的命。呵……”語氣中的嘲諷,既是對生死的看淡,也是對命運的無奈。如今的她,除了人前賣笑,人后冷漠之外,已經失了最初那顆柔軟的心,不想再善待誰。包括,她自己。
蘭花滿手是血,嚇得不停哆嗦。她只是一個聽話的窯姐兒而已,從沒殺過人,也沒救過誰,見到這么多的血,真是嚇死她了。
老鴇還在翻看著唐佳人的隨身之物。她拿起西洋鏡照了照,目露驚訝之色,隨機呵呵一笑,將西洋鏡收入囊中。她的手指從一本皺皺巴巴的破書劃過幾個零食袋子,目光微頓,拿起了一只做工精美的荷包。
那個荷包是二長老送給唐佳人的,據說是他年輕那會兒,相好送給他的。
老鴇拿著荷包看了半晌,從目露疑惑之色到目露不敢置信之色,轉換得十分快。她一把攥緊荷包,看向唐佳人。目光中,已經沒了剛才的冷漠和無情。
她的神色有些復雜,卻并沒有耽擱多長時間,可見平時就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她快速打開自己的包裹,扯了柔軟的褻衣,堵在唐佳人的傷口上,并對蘭花道“去老娘的箱子里取最好的金創藥來。”
蘭花木訥地點著頭,磕磕碰碰撲向老鴇的木頭箱子,一膝蓋撞在了箱子上,這才恢復了幾分冷靜。她深吸一口氣,在裙子上擦了擦血,這才打開木箱,翻找出被藏在箱子底的最好金創藥,拔掉蓋子,送到老鴇手中。
老鴇接過,垂眸看向唐佳人,感覺她額頭中間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待細看,卻不見其蹤跡,只能當自己眼花。收回目光,她將金創藥悉數灑在唐佳人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