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冉皺眉,對唐佳人道“你洗漱后,先歇著。”一轉身,出了房間,并不忘囑托道,“鎖好門。”這才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唐佳人又開始比比畫畫,練起了《殘菊手》,口中還嘟嘟囔囔地說道“我武功了得,誰敢占我便宜?!待我修煉得法,武功大成,且看我為唐門一舉生倆!阿嚏!”唐佳人揉了揉鼻子,晃了晃頭,感覺自己有些不大舒服。
身上的衣服已經半干,穿在身上仍舊難受。幸好,熱水送得快。
唐佳人鎖好門,泡了個熱水澡,跳出浴缸,翻箱倒柜地尋了套褻衣褻褲套在身上,然后往床上一撲,便睡著了。那份無憂無慮的香甜睡眠,令人羨慕。
秋楓渡里,望東向秋月白回話“主子,屬下已經查明,花娘子的毒下在魚翅里。四只碗,皆查出了毒。果樹開花的下落,屬下也尋到了。她住在風月樓,是老鴇白曉冉認的女兒。”
秋月白收回望月的目光,看向望東,眼中的寒意有些瘆人。
望東微愣,立刻補充道“是……是親屬關系的那種女兒。屬下打聽到,果樹開花并不接客。”
秋月白收回目光,繼續望月,問道“她來自哪里?”
望東回道“屬下不曾打聽到,果樹開花來自哪里。卻知道,她在一個月前,重傷倒在路邊,被老鴇救起。從此后,就跟著老鴇一路同行,從小福山一路來到秋城。”
望東問“可用屬下將果樹開花帶來?”
秋月白輕輕擺了擺手,望東抱了抱拳,退到門口時,想起一件事,回道“主子,馭雪將馬廄里的母馬都……拜訪了一遍。屬下檢查后發現,馭雪中毒了。此毒,與魚翅中所下之毒一模一樣。”言罷,退了出去。
秋月白站在窗口,淡淡道“蒙西縣的小福山。花娘子的毒。”一個月前,他也在西盟縣,見識到了假王爺的手段,也經歷了一段匪夷所思的經歷。而今,他親眼見到果樹開花將四碗魚翅吞下,卻不見異樣。而他的馬,卻身中銀汗和羞羞草。
江湖中,能人異士確實很多,但他從未聽說過,一個人可以在一個月之內瘦成另一個人。
秋月白透過窗口,看向在院子里扎孔明燈的唐不休。
唐不休嫌買來的孔明燈太小,擔心他的蘑菇看不見,于是干脆自己動手,扎起一只奇大無比的孔明燈。
秋月白望著唐不休,禁不住有些失神。
不管他承不承認,唐不休都是一代風流人物。武功深不可測,樣貌俊美不凡,雖嘴上犯渾,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所有的感情都圍著那只胖蘑菇在打轉,世間萬物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煙云。
這樣的濃情厚愛,給予的定不是凡人。
那唐佳人能扮演假王爺而不被拆穿,定有她的獨特之處。拋開她那癡肥的身材不說,確實有些急智。雖不想承認,但事實卻是,唐佳人有種能力,能將周圍人折騰得人仰馬翻,自己卻抱著美食自得其樂。
能被唐不休珍而重之的人,應該……不是……藏身在妓院的果樹開花。
然,果樹開花到底是誰?花娘子的毒,并非浪得虛名。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武林高手被她得手,丟了功力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