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滟打心眼里恨上了唐不休,憤怒的一轉身,卻看見鏡中的自己,正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如此相貌,那般丑陋,令秋江滟心神為止一顫。她沒想到,自己會因恨變得如此丑陋。
不,這樣不行。
無論如何,她都要變得美艷無雙,不能因別人之故,便得那般不堪。
秋江滟收斂起猙獰的表情,對著鏡子緩緩眨動眼睛,露出一記溫和甜美的笑意,務必要讓自己滿意。
綠蔻瞧著秋江滟的一舉一動,心中有些發慌。以往,秋江滟只是自私了些,卻不看這般詭異。
秋江滟透過鏡子,看向綠蔻,問“綠蔻,你在看什么?”
綠蔻回神,回道“小姐真好看。”
秋江滟垂眸一笑,道“就你嘴甜。”
綠蔻道“不早了,小姐休息吧。”
秋江滟卻道“好久不曾練習舞劍,今晚耍耍,活動一下筋骨也好。”說著,開始給自己梳妝打扮起來。
一籠紅色紗衣,穿在奧妙的身體上,手腕處系了一串鈴鐺,清脆誘人。云鬢高聳,插入點青描翠的精美發飾,額間一點朱砂,端得是國色天香、美絕人寰。
綠蔻取出兩柄短劍,恭敬地遞到秋江滟的手上。
秋江滟抓住兩柄短劍,走到院內。
綠蔻手持笛子,站在樹下,吹奏起來。
秋江滟踏著笛聲,開始舞動。
柔軟的女子身體,凌厲的雙柄短劍,若有若無的風情,看得守夜者差點兒將眼珠子瞪出去。
然,這些都不是秋江滟要的。
她在等,等一個看不上她的男人出現。
她不信,不信自己就如此不堪;不信自己無法吸引那人的視線;不信自己不能奪得那人的一顆真心!不信……不信那人真的喜好南風!
說到底,終是心有不甘,想要奮力一搏。
秋江滟認為,喜歡一人,始于容貌。她自認為容貌不輸別人,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然,她不知道的是,容貌這種東西,是對于初見者而言。唐不休養了唐佳人十六年,那種感情早已刻在了骨頭里,不是任何美色能截斷的。
所以,當秋江滟再次震動手腕,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鈴聲時,一只鞋子破窗而出,直接拍在了秋江滟的手腕上,制止了她的動作。
秋江滟捂著受傷的手腕,視線從那只鞋子上劃向破洞的窗口處,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的眼圈漸漸紅了,卻強忍著不肯落淚。她終是問出“為什么?”
半晌,唐不休的聲音才從破損的窗口處傳出,卻十分吝嗇地給出一個字“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