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便隨你吧。”李瑢曄無奈道。
“多謝王爺”岳城滿含感激地高聲道。
大延皇上纏綿于病榻已一段時間,本以為熬過冬天病情會有所好轉,誰曾想剛過了冬轉春,他的病情迅速惡化,原本還能勉強支起身子去上早朝,現如今一天內清醒的時候都很少。
皇后于農歷二月十九觀音菩薩圣誕攜后宮女眷一席人,前往皇城一百里外的靜安寺為皇上祈福。
靜安寺雖離皇城甚遠,但貴在這兒的菩薩靈驗,周圍村莊的百姓有個病災的都會前來跪拜上香,加之有皇室供奉,這么一個小小尼姑庵倒也香火旺盛。
馮鈺微抿著唇角撩開車簾,看向后面的車廂眸光放冷,夏西瓊那個賤\人果然也來了,如今太子遠在皇城,我看太子要怎么保她。
她將車簾攛緊在手心中,心中的怨惱卻是半點也未緩解。
這一年來,太子偶爾來幾次卻是不歡而散,日子久了她對他的癡迷漸漸消散,愛早已凝結成恨意。
想起父親偷偷籌備的事,馮鈺抿住唇角的冷笑,兩日后李承祈就要從高高在上的云端一瞬跌下,事成之后她必定要將他日日鎖在自己身邊。
她不在乎做什么皇后,她只要他的世界只有她
馮鈺松開車簾撫上胸口按壓住心底隱隱而生的興奮感,第一次覺得兩日時間竟是這般長,不過想著李承祈這幾天功夫她還能忍。
可是,夏西瓊
馮鈺將眸光放遠落在后邊的黑漆平頂馬車,那個賤\人不過是仗著好容貌,竟是將李承祈勾的五神六道。
還在皇后面前裝出一副柔和恭順的模樣,賺足了同情和喜愛。她還是后來方才知曉夏西瓊手腕上的綠松石手釧竟是皇后所贈,這般一來縱使她再恨夏西瓊,有了皇后和太子的庇護也動不得了。
心中的怒火叢生,心口處卻是暗暗作痛起來,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后腦勺,整個身子都逐漸麻木。
馮鈺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試圖緩解那股子麻木感。
翎兒忙斟了杯安神茶遞過來,柔聲問道“太子妃,可是心口又疼了”
她擔憂地看向馮鈺,太子妃心口發作已是半年有余,請了無數太醫卻只言是太子妃憂思過度。
可太子那般偏袒夏西瓊那個狐媚子,太子妃又如何能不憂思呢。
最近發作卻是越來越頻繁,太醫開來的安神湯也只能讓太子妃晚上睡得安穩些。
馮鈺輕抿了口茶,心口的痛卻是愈加猛烈,她攛緊了衣角忍住疼痛,額頭上溢出細細的汗來。
她咬著銀牙罵道“那些個太醫真是廢物連個小病都看不好,讓本宮生生疼了這么久。”
“想必是娘娘思慮過重,娘娘定要放寬心好好調理才是。”翎兒擔心地勸解道。
“太子這般對本宮,本宮又如何能不思慮過重”馮鈺眸子蕩漾出淚光,隨即話鋒一轉,“不過好在本宮也憂慮不長時間了。”
她沉聲問翎兒道“本宮吩咐你做的事,你可辦好了”
“娘娘放心吧,一切安排妥當。如今沒有太子在一旁護著,就算皇后娘娘再怎般喜愛夏西瓊,她在這皇后娘娘誦經為皇上祈福的日子里作出宮闈之事,到時候就算咱們不動手,皇后娘娘必定會第一個除去她,以正宮闈”翎兒笑著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