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蛇咬人了,為何這婦人不去她的藥堂,卻來找花滿樓
林溯上下掃了一眼婦人。而后,她的視線在這婦人雙手上的老繭頓了頓。
林大夫垂眸,瞥了一眼后院兒。是了,看花滿樓剛才那行云流水一般說出每種話用藥的功效,便能得知,這人也是會醫術的。并且,還不用掏銀子。
思緒翻轉不過一瞬,林大夫轉念便把視線放在了女童手上。
李大娘家的幺妹兒被咬的是右手,原本小小的嫩手又紅又腫,手背高高地鼓起,虎口處蛇口留下的兩點牙洞還在往出冒血。
林溯眼眸一凜,暗叫不好。
人命觀天的事情,林大夫也顧不得前頭給女童診脈的是花滿樓了。她一把拉開花滿樓,自己伸出白玉般的指尖搭在女童脈門,左手拾起女童紅腫的右手觀察傷勢。
花滿樓被林大夫一把扒拉開,別說花滿樓本人,李大娘也有些懵。
但林大夫很快便把他們短時間停頓的思緒拉了回來。
“被咬多久了”林大夫面色沉著而又嚴肅,平日里軟軟糯糯的聲線也變得冷清。在她身側的花滿樓明顯感覺到,這位姑娘周身的氣勢猛然一變。理智,冷靜,令人不禁信服。
或許,后世有個形容詞能形容林大夫專業。
不管是疑難雜癥,還是療傷解毒,她林溯是專業的。
“約摸半盞茶的功夫了。”
“半盞茶”林溯眨眼換算了下,古人一盞茶的時間是一刻鐘,也就是十五分鐘。這么說,這孩子已經被咬了七八分鐘了
這個時間讓林大夫皺起一雙細眉,又問:“可知道是什么蛇”
“五,五步蛇。”李大娘說出這蛇時,面容悲切,甚至有些頹廢。
林溯猛的抬眸,不可置信地看了李大娘一眼,而后對花滿樓道:“五步蛇毒性極強,現在開藥方再煎藥服用已經來不及了。不知公子可有種植半枝蓮”
“你是說韓信子有的”花滿樓連應。
“勞煩公子取一株半枝蓮,洗凈搗爛絞汁。”林大夫快速說出應急計劃,“李大娘,您現在立即去東街中段的德濟堂找伙計送一瓶黃酒過來。若是問起,便說是一位姓林的姑娘讓你來拿的。”
“救人如救火,還請您快些。”林溯抬眸看了眼李大娘,催促道。
“哦,哦。”李大娘終于緩過神來,腳步飛快地往德濟堂奔去。
這時,花滿樓已經取好一株半枝蓮洗凈,用不知哪里拿出來的白玉杵臼,正搗著。
兩人都在忙,林溯也沒閑著,取出隨身的銀針,一一刺入女童身上幾處大穴。太素九針靜脈圖與人偶圖林溯再熟悉不過,就像印在了靈魂里。哪怕隔著衣服,林溯手下的銀針依舊不差分毫地刺入脈穴之中。
這孩子已經意識模糊,想來剛剛被咬時要么是沒當回事,要么就是太過著急,牽著孩子跑過來,刺激了血液流通,半路昏了過去。
可不管怎么樣,毒素委實蔓延地有些過快。
林溯以銀針封穴,護住心脈與內腑。而后又以自己的特殊內力,探入女童體內,為其逼出毒血。
許是母愛激發了潛力,李大娘的腳程飛快,德濟堂的伙計這一句都是被李大娘拽著過來的。
“東,東家”伙計氣喘吁吁,有些驚疑。東家不是來這里買花嗎怎的要黃酒作甚
林溯也沒空跟他解釋。逼出毒血后林溯又施針封了女童手上的血脈,使傷口處不再流血不止。接而接過花滿樓搗好的半枝蓮,又拿過伙計手中的黃酒,調少許溫服,取出藥渣敷在了傷口處。
這一番忙活下來,女童的臉色已是好上不少。李大娘雖然不通醫術,但也知道自家女兒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