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原肺都快炸了,大肥臉緊貼著界面眼看著又大了一圈兒,它瞪著兩只眼睛上火的厲害,大聲道“崽,踹他”踹死他,踹他下三路
寧茴緊緊地抿著唇,真怕自己笑出聲來。
裴郅捏著她的下巴把她別過去的臉扳正了回來,桃花眼里興味更濃了些,緩聲道“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夫人真是好心性好定力。”
寧茴憋了半天總算是那一股涌動的笑意給活生生地憋回去了,臉都給憋紅了,“沒有”
她說著話,雙手抓著裴郅的手腕兒想把人推開,裴郅紋絲不動,眼瞅著她那好像染抹了一層淺淺胭脂的臉,指尖一動,抬手捏了捏,這才直起了腰身雙手背在后頭輕捻了兩下,手上沾惹了她嫩白皮膚上的熱意,內里的涼氣似乎也散了些。
裴郅離遠了些,寧茴便捂著自己的臉拉了小榻上的軟枕橫在身前,細眉擰著,認真道“你說了這么多,我一句都沒聽懂。”
裴郅心知她這是想打死不承認好渾水摸過去,他也不車轱轆扯這些,又坐回到位置去上,無所謂地抿了口茶,“聽不懂便聽不懂吧,心知肚明就好。”
寧茴揉著手里的軟枕不看他,埋著頭一個勁兒地瞅著枕面兒上的富貴竹花紋。
他下巴微抬,似笑非笑。
說了一通話裴郅便靠在榻椅上微瞌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寧茴沒事兒做干脆把幾上的那一疊橘子全部拉到了跟前,吃東西打發時間。
“青青草原,你還在生氣呢”
青青草原從挖的坑里蹦出來,狠狠地瞪了榻椅上的男人一眼,氣嘟嘟地沒有說話。
寧茴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在心里逗它,青青草原心情沉重半天都沒能露出一個笑容來,它氣惱地拍了拍屁股下的土地,眼珠子卻還是一個勁兒往裴郅身上使,企圖用視線把那人戳出個窟窿來。
寧茴樂得不行,要不是礙于旁邊有個裴郅,她差點兒就撐不住樂呵呵地笑出聲來了。
寧茴手上不停嘴巴也不停,橘子一個接一個,那酸味兒叫裴郅的眼睛都不舒服的厲害,他緩緩坐直了身體,冷看著側面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的寧茴,想叫她住嘴停下,到了喉間轉了一圈又突覺不大對給咽了回去。
他眉眼沉沉,嚯地站起身來,在寧茴滿臉的不解茫然下掀開披風大步繞過堂前的屏風走了出去。
正在和楚笏打嘴仗的齊商迎了上去,詫異道“世子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不是說找少夫人有事兒嗎
裴郅眼尾一顫,動了動唇角吐出一個字來,“酸。”光聞著那味道酸得他牙都快倒了。
齊商“”
裴郅和齊商就這么走了,青丹青苗相繼走進屋去,高幾的臺面兒上已經堆了不少青色的橘子皮,兩人啊了一聲近前去收拾,捧著青皮勸道“少夫人可少吃些吧,這橘子聞著都酸的厲害,狠了勁兒吃小心鬧肚子。”
寧茴把手里剩下的半邊放回桌上,下榻去洗了手,捂著嘴打了個嗝,連連擺頭,“不吃了,不吃了,是挺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