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不敢再多說什么,小心地提著燈籠走在魏成晚身邊半低著頭掩下滿腹擔憂。
只愿郡主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否則到頭來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在跟前伺候的下人。
魏成晚一回到房間就半躺在榻上,冷看著候立在珠簾前的文嬤嬤道“你明日是回宮去還是隨我走”
文嬤嬤回道“奴婢是宮中人,自然是回宮中去。”
魏成晚瞇著眼,“甚好。”
她語氣態度都不大好,文嬤嬤不在意地笑了笑,她的主子是圣上,只需要盡心竭力地替圣上分憂便是,至于郡主開不開心高不高興,與她并無多大干系。
魏成晚不耐煩看到文嬤嬤那張臉,也不喜她在跟前貼身伺候,擺了擺手叫她出去。
文嬤嬤繞出屏風去,扯著袖子半掩著打了個呵欠,吩咐守夜的幾個丫頭一定要小心照看,“最后一個晚上,你們提著精神警醒些。”
這些丫頭素來怕她,聽這么一說連忙道好。
文嬤嬤回到自己住的單間兒,一番洗漱后將小桌前上的蠟燭吹滅了方才躺回到床上,她年紀大了,今日一番折騰很是疲倦,蓋好被子很快便沉沉睡去。
房間里暗香漂浮,窗欞填滿了涼淡的月色。
文嬤嬤晚間有起夜的習慣,摸黑起身解決了問題,回床上去的時候有些口渴又飲了半碗冷茶。
“郡主,子時已過還不歇息嗎”鶯兒早已呵欠連天,但是魏成晚仍舊半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她也只得在旁靜靜候守著,守了一個多時辰,到底是有些撐不住了。
魏成晚眼珠子動了動,“過子時了”
鶯兒擦掉眼角泛出來的淚,指著那頭小案上擺放的漏刻道“是啊,都快到丑時了。”
魏成晚輕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上床睡覺的意思,直到外頭傳來了三三兩兩的寒鴉鳴叫聲她才騰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看向鶯兒,“東西呢”
鶯兒被她這么一瞧睡意瞬間散了個干凈,忙把藏在袖中的兩個小紙包遞給她,“這是郡主你要的這一份兒,另一份今兒個一早奴婢就交給彥苛了。”
彥苛是魏成晚的暗衛,這些日子被看的緊,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人了。
魏成晚面上露出幾分滿意,往緊閉的窗戶邊兒望了一眼,這才如了鶯兒的意入寢。
這日又是陰天,早起的時候還落了一陣雨,又快又急。楚笏過來當值的時候正好撞上,幸是跑得快才沒成了落湯雞。
青苗拿了干凈的帕子給她,很是羨慕道“楚侍衛什么時候有空也教我兩招。”
楚笏擦了擦臉,“可以,姑娘家學點兒功夫也是好的。”
青苗聞言高興得很,直接從楚侍衛變成了楚姐姐,殷勤的叫青丹連翻了幾個白眼。寧茴正在伺候著她的小梨花樹,本就開心的很,見她們熱鬧著更是心情愉悅。
“楚笏你今日來的好像要比平時晚些。”
楚笏走近了答道,“屬下寅時隨著世子去了一道官署,才剛剛回來。”
大衍官員卯時上朝,離的遠些寅時早就得起身然后匆匆往皇宮里趕,顯國公府離皇宮不遠,倒是要好上一些,不過也是很早了。
寧茴這樣算了算真是萬分慚愧,在水藍星的時候還好,如今是越發墮落了,青丹若是不叫她她能一覺睡到日曬三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