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推了門,憫之一邊換鞋子一邊往客廳看去。
這里好像從沒變化過。
他很懶,有時候很久不收拾屋子,但也幾乎不弄亂它,不會到處丟東西,不會把垃圾隨手亂丟,頂多就是從外面回來直接回臥室,洗澡,睡覺,兩點一線。
憫之有時候覺得不需要給他這么大一個房子,給他一張床一個屋頂就夠了。
周喬說,沒有她的時候,宋易過得就像個吸血鬼,晝伏夜出,永遠藏在黑暗里,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陰沉氣息,他睡眠時間很短,每天睜開眼就是工作,沒什么娛樂,也不愛交際。
一個嚴格自律的人是可怕的,沒有人情味的。
宋易不算太自律,但的確沒有人情味。
就像這個屋子,冷冰冰的,多余的裝飾品都吝嗇。
憫之沒有脫外套,先去把暖氣開了,然后把卷起來的腳毯鋪在沙發和茶幾之間,去廚房把熱水壺洗了,煮了一壺花茶,她勾著頭問他,“你喝什么”
“幫我溫瓶酒。在廚房后邊的酒柜上。”宋易開了電視機,盤腿坐在沙發上。廚房里憫之弄出來的聲響讓他覺得安心,整顆心臟像是被什么塞滿了,鼓鼓囊囊的,一些情緒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很久沒見,思念成災。
應該給她買點兒零食的,他給忘了。
很多時候他是不合格的男朋友,他搖頭,去抱了一個小毯子過來。
又把暖氣調高了一點。
憫之把茶盤端過來,順帶把酒給他,只有一小瓷瓶,貼心地放了一小碟堅果給他,“喝多了傷腎。”
傷腎,是四聲,不是一聲。
宋易眼鏡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長。
憫之沒忍住笑了,扯他唇角,“你這樣像個老流氓。”
他把眼睛摘了,擱在茶幾上,憫之怕再碰掉了,就給他裝進了盒子里。
她還彎著腰,宋易已經把她撈進懷里,讓她坐在他腿上。
聲音沉沉,“不是像,我就是。”他拿下巴蹭她臉頰,貪婪地擁抱她,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暖氣已經上來了,宋易伸手把她外套脫了,搭在沙發肘上,風衣也脫了,只剩下一件圓領毛衣,毛衣里還有襯衣,襯衣里不知道還有什么。
他真搞不懂,她是如何套了這么多層的。
作為怕冷星人,憫之是恨不得把被子也裹身上。
宋易把毯子披在她肩膀上,搓著她的手問她還冷不冷。
憫之搖搖頭又點點頭,伸手過去撈茶杯。
不知怎么,她有些緊張,今晚宋易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在克制著什么,又不經意間在釋放什么。
憫之自己喝了一口,又遞到他嘴邊,問他喝不喝。
宋易低頭噙著杯沿抿了一口,伸手從她手里抽出來,擱到了茶幾上。
回身的時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整個又攬了過來,湊過去親她脖子。
有些癢,憫之躲了下。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攬著她的腰,往前一拉,憫之貼在他胸口。
他經常健身,胸膛顯得堅實,也帶著一點兒讓人臉紅心跳的侵略性。
憫之手漸漸熱了,身子也暖了過來。
摸起來軟軟的暖暖的,像個小火爐,抱起來很舒服。
宋易把手從她衣服里伸進去,看她襯衣里穿了什么。
襯衣里只有內衣,是那種前排扣的,他手摸到硬硬的金屬扣,隨意撥弄了一下,然后竟然開了。
他呆了一瞬,憫之也呆了一瞬,然后耳朵慢慢變紅,發燙,她羞惱地把他手撥出去,下意識就要去系,宋易悶笑了聲,俯身吻她,捉住她兩只手背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