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都是拖家帶口的人了,怎么也得懂事點兒,敢讓他扛,他就敢把人給按水池里去。
宋易嗤了聲,他現在都不耐和這幫單身狗打交道,一個一個透著股欲求不滿的暴躁氣。
他給憫之撥了電話,憫之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被一通電話鬧醒,她甕聲甕氣地控訴他有多可惡,家里這兩天客人多,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攪得腦仁疼,這會兒好不容易睡著還被吵醒。
“我錯了寶貝,乖,你接著睡。”
他掛了電話,唇角扔掛著笑。
憫之,陸憫之
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
車到了,他彎腰鉆進了后車座,松了松領口,閉目養神。還在琢磨哪天把憫之哄過來陪他住。
但她那芝麻大的膽子,估摸著也不敢。就撒了那么一次謊,還被當場拆穿了,往后去更不敢了。哪有人撒謊說住在朋友家,連朋友都不知會的。傻子。
他又在琢磨著趕緊把她娶回家吧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把人帶回家了。
他這樣想,想得心癢癢。
男人都是色狼。
他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后才平復心情。車子開得很慢,越到他住的地方越偏僻越不好走,他跟師傅說“放我下來吧我走走。”
他付了錢,沿著街道往家去。
這一片確切地理位置不好,沃爾瑪終于倒閉了,新開了一家家樂福超市,每天外面都掛著打折的橫幅,老太太們經常在里面買雞蛋買蔬菜,他偶爾進去過一次,被濃烈的魚腥味兒腥出來了。
隔兩條街的那個眼鏡店都不在了。
他曾經和憫之去挑過眼鏡,她很挑剔,最后還是選了個金屬框的給他。
或許該再換套房子,但換到哪里去,他還沒想好。
憫之其實不是個挑剔的人,很多時候反而顯出異乎尋常的容忍。
但他總歸不想讓她因為嫁了人反而變得處處拘謹。這是一個男人微妙的自尊。
宋易進了濱江路,左邊是一棟一棟的小別墅,右邊是茫茫的江面,如今結了冰,厚厚的冰層在夜晚反射著碎光,白天的時候甚至還有小孩子在上面溜冰,江邊杵著大大的紅色警惕標志水深危險
路燈亮著,反而襯得街道昏暗。
宋易走到47號門口,就看見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個子很高,至少比憫之高,她穿得很單薄,或許是為了凸顯她的好身材。
一些女人很有野心,目的也明確,幾乎就寫在臉上。肖恩慈笑了笑,“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宋易聳了聳肩,舌頭從左到右數自己的牙齒,在心里罵了聲“操”。
憫之被第二次吵醒的時候,她真的生氣了,她想這次不管是誰來騷擾她,她都要先罵人。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連發了十六張照片。
宋易家門口的照片。
擁抱的,親吻的,還有開門的,隔著窗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