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也沒其他事干。
這就是古代社會的悲哀,栗花落一臉深沉的想著,順手幫呼呼大睡銀時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蓋住胸口,又揉了把亂蓬蓬的亂發。
“松陽,我先……”
晚上的時候栗花落當然不和他們睡在一個房間,只是為了補衣服方便而已。她轉過頭,話說到一半便弱了下去。
吉田松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桌邊撐著臉頰睡過去了,手里的書落在榻榻米上也沒發覺。
不甚明亮的油燈光芒細細的落在青年身上,他閉著眼睛,纖長的眼睫在細膩的肌膚上打下一小片陰影。吉田松陽分明長著一張溫和文雅的面龐,可沒什么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凌厲感,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算了。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
栗花落冷靜的想著,走過去把落在榻榻米上的書撿起來,又伸出手,停滯在距離吉田松陽肩膀有一段距離的位置,還沒想好要不要把人叫起來,就看見青年睜開了眼睛。
松陽是個極為溫柔的人,這點誰都不能否認。
然而此刻他盯著她。
或者說是打量。
以一種毫無波動的眼神,仿佛從亙古不滅的時光中,輕描淡寫的自云層垂下目光,落在這女孩身上。
那種被野獸注視的感覺,幾乎是下意識的,栗花落往后退了五六步的距離,握緊了手里的書,身體緊繃。
“——你是誰?”
她稍微壓低了聲音,避免把睡著的銀時吵醒。
他彎了彎唇角。
不帶任何情緒的,冷冰冰的,勾起近似戲謔的弧度,透著一種冷漠到幾乎刺骨的氣息。
像是野獸,漫不經意的注視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獵物幼崽。
有種被處于生物鏈上方的生物盯上的感覺,栗花落抿緊了唇,她上一次產生這種感覺,是在某個喪尸末日世界,被喪尸王注視著的時候。
……
吉田松陽從輕微的睡意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女孩滿臉警惕的站在離自己那么遠的地方,身體緊繃,像只遇到危險的小獸,仿佛隨時都要暴起傷人。
“栗子?”
他喚了一聲,有種不詳的預感。
確定警報解除,栗花落啪的把書扔到地上,面無表情站在原地,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
——比如說剛才那個眼神。
想到這里,她看了一眼吉田松陽,青年的神色略有些慌亂,似乎是想走過來又顧忌著什么,只能僵硬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剛才……”才開口,栗花落便頓了一下,她熟練的收斂起自己所有不還出現的好奇心,沒有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