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
她說道,神色平靜。
“……栗子?”吉田松陽又喊了她一聲,按著桌子,有些慌張的站起身,像是想解釋什么。
他的衣袖拂過桌面,把上面的書帶落了幾本,落在地上,發出不小的響動。這點動靜平息之后,房間里又靜了一會兒。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銀時揉著眼睛坐起來,一臉懵逼的看著站著遠遠對望的兩個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大腦還沒清醒,完全憑本能問道,“難道是吵架了嗎?”
“……”
“沒有,我怎么會和松陽吵架。”栗花落十分自然的回答,“你快睡。”
這孩子大約也只是聽到動靜,下意識的坐起來,整個人還徘徊在清醒和睡著的邊緣,半只腳還在夢境里。意識模糊中聽見栗花落的回答,又直直的倒回去,一秒睡著。
栗花落嘆了口氣。
“松陽,我回去了。”女孩十分輕松的說道,朝他笑了笑,“你也早點睡,都這么晚了。”
剛才那樣略顯凝重的氛圍被銀時的突然清醒打破,消失的無影無蹤。吉田松陽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點頭應了一聲,便看見女孩拉開門走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默契的沒有提起。倒是銀時吃早飯的時候,吭哧吭哧的忽然冒出來一句,說我昨天夢到你們倆吵架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松陽吵一架?”栗花落瞇起眼睛,她覺得自己有合理的理由發出這種質疑。
“沒有。”銀時回答的飛快,快到顯得有點心虛,“銀醬才沒有希望你們兩個吵架這樣我就可以替你們傳話來收取傳話費用了。”
栗花落捂住額頭。
——她倒沒覺得銀時這個腦回路發散的有點快。
她只是很納悶這孩子到底跟誰學的一心虛就毫無自覺的把心里話全部一口氣說出來,竹筒倒豆子都沒那么快。
吉田松陽笑了一聲。
吃過早飯銀時就飛快的溜了出去,墻根一溜的小孩在等著他。他身上穿著昨晚栗花落才補好的衣服,估計晚上回來又要不成樣子了。
“結果反而是銀時在這個村子里混的最開。”栗花落在吉田松陽身邊坐下,早餐的碗碗碟碟還放在桌子上,她一點都不想動,準備讓松陽去洗碗,“你總是呆在家里可不行。”
“栗子不也是不怎么出門么。”吉田松陽笑瞇瞇的反問,他的目光有些飄的落在庭院里,眼底的情緒沉下去,似乎在想什么。
栗花落就坐在他身邊,慢吞吞的晃著腿。
“我和你又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才這么似是而非的回答。
“栗子。”吉田松陽斟酌著,“我們來開私塾吧。”
他扭過頭看向女孩,陽光從他身后灑下,逆著光模糊了面容與神情,隱約間只能望見青年似乎在微笑。
“我們開一家私塾吧。”
他重復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