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夏長大之后時常回憶過往,她看得越清楚,越是發現,當初針對她母親的陰謀并非無跡可尋。
但尼伯龍根平靜了太久太久了。
隔壁冥界的海拉被鎮壓千年,尼伯龍根唯一的敵人就是冰雪和缺乏食物。
翻手覆手間掌管尸骨萬千的渥爾娃并沒有將那些蛛絲馬跡當作值得忌憚的威脅,又或者,在帕特里夏之后的回想中看來,她母親其實是下意識的忽略了這種威脅。
因為她是渥爾娃,天生庇護尼伯龍根,繼承了先祖血脈的渥爾娃。
血脈中的責任感蒙蔽了她的雙眼,以至于她并沒有發現部分民眾對于她的能力的忌憚。
享受了太久庇護的人民終于開始考慮更多于“活下來”之外的需求了,他們想要,人權。
因為依照傳統,死去的尼伯龍根人,也是渥爾娃手下千軍萬馬中的一部分。
生時接受渥爾娃的庇護,死后也將成為庇護尼伯龍根的前鋒。
這是尼福爾海姆傳承壯大的底牌,卻也是野心者眼中的
罪。
駕駛著深淵巨獸一樣黑暗又老舊的飛船,帕特里夏握著操作桿,唇像是保護珍珠的蚌殼一樣,抿得死緊。
離開虛無知地之前老爹所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老爹總覺得還要過上十幾二十年才會等到你問我這個問題,哎,時間真他媽快。”
“既然蒂萬給了你線索,就回家去看看吧,夏夏。”
“老爹當然不會對你撒謊,但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都是不一樣的。”
“你長大了要自己辨別孰是孰非。”
藍膚豁牙的半人馬星男人有點不自在的咧嘴笑了下,他想要做出慈愛的模樣,卻因為外貌而看起來像是想要吃小孩。
“不管你看見了什么,記住,老爹愛你,還有很多人也愛你。”
帕特里夏將勇度的話在腦海里過了無數遍,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卻抓不住重點。
“哐”的一聲,身后傳來細微的動靜。
姑娘這才想起從她開啟飛船之后就沒有出聲的、飛船里的另一個人。
轉頭就對上了金發男人因為不小心踹到一只罐頭而略有些尷尬的臉。
佛佛趴在他腳旁,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那個被踢倒的罐頭正好咕嚕嚕滾到它嘴邊。
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念頭,大餅臉的藏狐張嘴就是一咬,結果“噗嗤”一聲糊了一嘴的鯡魚汁
一股奇妙的、讓人飄飄欲逃的、難以言說的味道,頓時彌漫在一整個空曠的駕駛艙里。
四倍嗅覺的史蒂夫和嗅覺也異常靈敏的帕特里夏“”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有腦子思考為什么蒂萬的飛船里會收藏著鯡魚罐頭這件事了。
吊三角眼的佛佛已經翻著白眼軟綿綿往下倒去。
帕特里夏從座位上蹦起來,手忙腳亂的在飛船里找隔離面罩。
直到兩個人都套上了圓不隆冬的透明罩子,可供呼吸的新鮮氣息充盈鼻腔,帕特里夏才緩過勁來,葛優癱在座椅上。
什么族群啊陰謀啊地球啊的煩惱都暫時被放在一邊。
原本被打擾的尷尬徹底轉換為一同受苦受難的同仇敵愾。
她摸了摸史蒂夫罩在罩子下的金發腦袋,真誠的發問
“你們地球人,什么防護措施都沒有,跑到另一個星球來,為什么還能活的好好的”
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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