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丁雖然沒能殺了馬爾扎哈,但馬爾扎哈也不在了,因為他成為了艾理斯的分身,這樣也算復仇成功了吧……如此作想的道森很快拿定注意,便開口道:“馬爾扎哈已死,你父親并沒留下什么遺言,但留了一箱東西讓我代為轉交…要現在看嗎?”
“要!”
“好…”
“我去那些吃的。”
從空間胸針內取出箱子后自覺離開的道森走得很快,卡莎沒有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卡薩丁留下來的箱子上,鎖扣上沒有鎖,隨時都能打開,她卻猶豫了。
她怕自己看到里面的東西觸景生情哭得稀里嘩啦,又忍不住想要去看,想要知道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是什么。
啪嗒…!
猶豫忐忑期待著的卡莎打開箱子,看到了一些閃閃發光,大小不一的水晶掛在箱子四周,她知道這是來自雙城的海克斯水晶。
在水晶的光芒照耀下,箱子蓋內部有一張彩色的畫,涂鴉般的畫著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位于兩人中間,綁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
在他們的周圍,是頭小身子大的牛,頭大身子小的羊,還有太陽、月亮,小河,草地。
這是我幾歲畫的來著?
眼睛有些模糊的卡莎努力的去想,卻想不起來這是幾歲時的事情了,以至于她有些慚愧的從畫上移開目光投向箱子左側。
那里被專門用小板子隔開,一層又一層,放著一條條手鏈。
它們有的用小草做成,有的用彩線編織,有的用可以用來交易的銀線,雖然種類不同,但都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做工粗劣,圓圈周圍凹凸不平,不太適合用來佩戴。
“對不起,母親,我騙您說長大了要做織女的…”
拿起一個個手鏈又放下的卡莎哽咽著,這是她唯一會做編織技巧,而且還是在母親的強硬要求下學會的,畢竟恕瑞瑪的錢除了那些明晃晃的金幣,一般都是分割成線,纏繞袖口、手腕的方式來做的。
要是連這點技巧都掌握不了,會被他人無情嘲笑的。
相比較成為織女,她更想成為如父親那樣的考古學者,可以踏遍萬水千山,走遍海角天涯見證不同的風景,看不同的人,聽不同的故事。
放下手鏈的卡莎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第二肌膚一反常態的沉睡著不知是何原因,以至于她只能自己去擦淚水,一邊擦一邊拿起手鏈旁的那本手札。
“《沙漠記事》…”
本以為這是日記的卡莎一頁頁翻過,便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里面并不是什么日記,而是十歲那年自己索要的生日禮物,是父親為她收集來的一個又一個或怪誕、或有趣,或令人害怕的故事,由他一筆一筆寫下,卻再也沒有親手交到她手中的機會。
“哎…”
嘆息一聲的道森抬起腳又放下,有心去安慰嚎啕大哭的少女,又覺得先前的隱瞞愧對與她,最后只能干脆閉上眼睛,直到許久以后房門主動打開。
完全看不出大哭過一場的卡莎,紫色眼眸中悲傷有著些許殘留,但哀而不傷,她先是隆重的對他行了一禮,才輕輕說道:“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這十年來父親的寄托是我,而我的寄托是他…我想我們,或許從未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