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皺眉“這又是為什么他們兩人不是關系最好的戰友嗎”
吳山重重吸了口煙,爾后吐出一大口煙霧,煙霧繚繞,他簡單說道“因為致遠,喜歡曼麗”
徐牧聞言,久久不語。
神色為之動容。
一個本來是個戰場上都能縱橫、十分要強的男子漢,變成了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只能靠坐在輪椅上渡過余生,連大小便都要人伺候,這是何等的境遇不難想象。
可是當他最不堪的時候,還要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被發現,這種痛苦,真的很難想象
大概,是真的更愿意去死
難怪剛才秦致遠會那般歇斯底里。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除了女人給你戴綠帽子,就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猶如廢物一般,丑態畢出吧
寧愿你走,寧愿你不理我,也不愿意你看到我不堪的一面。
徐牧站在病房外,還能聽到病房內傳來那悲憤莫名帶著哭腔的男人吼聲“你走你走啊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再幫我了你讓我去死吧”
聽著這宛若撕心裂肺地聲音,徐牧也長長吐了口氣,心情頗為沉重。
約莫等了三分鐘,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李曼麗請徐牧和吳山進去,眼眶又有些泛紅,顯然是剛才又忍不住哭了。
徐牧對她一笑,像是保證地說道“放心,他我肯定能幫你治好。”
李曼麗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她何嘗不想秦致遠能被治好她比任何人都想
可是事實證明,一次又一次帶來的,只有失望。
走上前,徐牧終于看到了秦致遠長什么模樣,標準國字臉,不帥,但看上去比較面善,但此時或許是因為憤怒,所以眼神不是很友好。
他看著徐牧走過來,當即一點也不給面子,冷笑說道“你肯定能治好我如果治不好呢發誓從此就不再當醫生嗎欺世盜名之徒,口氣倒是不小,趕緊給我滾”
語氣很不好聽,但估計是剛才與李曼麗的抗爭太累了,所以音量不高,嗓子有些啞。
徐牧也不介意,笑著道“我本來就不是當醫生,以后肯定也不會當醫生,你讓我發誓也沒用。”
他將有些偏倒在輪椅上的秦致遠扶正,準備幫他把脈。
吳山走過來幫徐牧忙,同時厲聲說道“致遠,好好配合徐先生這次,將會是你最大的希望”
面對自己最敬佩的上司,秦致遠倒是不敢耍脾氣了,只是懇求道“隊長,你真的不要再找人來幫我看病了。我自己什么情況,我很清楚,我已經放棄希望了。這些醫生,都是欺世盜名,治不好我的”
就在他說話時,徐牧已經開始在他脊椎骨上摸索檢查,同時一縷真氣透體而入,打探情況如何。
“嗯”剛才還萬念俱灰,一臉哀求的秦致遠,說話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臉上頓時露出萬分驚駭的表情,艱難的看著徐牧。
“你你你剛才做了什么”秦致遠瞪圓了眼睛,哆嗦著嘴,顫聲問道。
徐牧笑了笑,問道“有感覺了”
“有好像有吧”秦致遠不敢確定地道。
他的確不敢確定,害怕剛才那股輕微的刺痛感,是幻覺
現在的他全身高度癱瘓,連大小便都失禁,完全沒感覺,全身除了腦袋,就算被刀割也不會感覺痛。
可是剛才徐牧在他背上摸索時,他竟然有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雖然只是一縷輕微的刺痛感,但卻讓他欣喜若狂,幾乎沉迷
多久了,他終于感知到了一點點自己身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