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確實是晚了三刻,當罰。”
“這”
曹舍埋頭怔神,額頭有冷汗滴落。
“那便罰你三個月的俸祿”
徐閑拍了拍手從草垛上跳下,親自動手扶起跪倒在地的曹舍玩笑出聲,后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戶部一事已經派人知會了,侍郎的位置給你余著,大軍開拔之日你便去戶部報道吧。”
“唯獨可惜剛剛上任便丟了三個月的俸祿,可不要怪本殿。”
徐閑看著遠處并未出營的糧車很是滿意的拍了拍曹舍的肩膀,說是舍得可也沒想到這么舍得,軍中押運糧草多用駑馬,可講到底多出一些騾子老牛徐閑也是不介意的,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臣曹舍,叩謝殿下”
剛剛起身聞言,曹舍便又要抽身拜下。
“不必了,軍營之中一切從簡。”
“這趟你曹家做得好,很好,極好”
“南征后續糧草若還是能如此一般,戶部尚書的位置你倒是可以爭上一爭,爵位一事不出意外,你曹家也能落下一個。”
“功必賞,過必罰,這是規矩。”
“本殿并不在意你的家世身份,只看你能做什么”
“殿下”
曹舍眼眶有些許模糊,士農工商,商賈低賤,哪怕家中家產萬貫,田產萬頃,可在門閥眼中依舊是如同草介,代郡三家這幾百年走下來也是謹小慎微,如今有了封爵的機會如何不讓人動容。
“如今糧草已經到齊,主將已經定下,不知你齊魏兩國可曾有后悔的余地”
徐閑低聲自語道,
當曹舍抬頭的時候那人已經邁步檢查糧草去了,畢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句話便可以看出糧草的重要性自然容不得絲毫馬虎。
翌日,
矛柴酒香在大營之中彌漫不絕,
上千口大缸陳列在演武場上,
上方的淡綠色的酒漬輕輕漂浮在表面,
涼州軍中不飲酒,
可大軍開拔,戰勝歸來確是例外,
此刻無數只土瓷器碗被分發到兵卒手中,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一步一步往高臺上走去,
“咚咚咚咚”
此時鼓聲響起,
鼓錘在數百通牛皮大鼓上落下,
沉悶的聲響在大營上方響起。
當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走到高臺上時,右手輕輕揚起,鼓聲戛然而止,整個上京大營數十萬的目光從合處落到那個身影之上。
“白起,聽令”
“末將,在”
高臺下白起邁步往上而去,單膝跪地抱拳。
“本殿令你為左路邊軍主帥,接虎符”
“末將,領命”
當接過虎符的那一刻,白起望著底下鐵戟入林,鐵戟錚錚,無數喘著粗氣的涼州兵卒正仰頭望著自己,手指輕輕的在虎符上磨廝著,感受著上邊溫潤,緊緊地握住
“趙括,聽令”
“末將,在”
當兩個尚未及冠的少年站在高臺上,當令從殿下口中說出,當虎符遞出的那一刻,底下涼州兵卒的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
可當目光又落到那個身穿蟒袍的身影上時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講到底他是陛下的獨子,是他率軍踏破蠻族金帳,是他率軍踏破上京城門,是他一劍破陣入殿殺人。
他是大乾帝國未來的皇帝,
他是此次南征的三軍主將,
他是涼州三十萬鐵騎的主人,
他是徐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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