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大人年歲高了,腦子有些恍惚,讓殿下見笑了。”
蘇泉州平靜的開口道。
“無礙,如此和談便開始吧。”
“漁陽道我那一萬涼州兒郎,和南陽三郡之地,從那件事談起。”
少年郎目光灼灼的看向對面的蘇泉州。
話音剛剛落下,場中瞬間炸開了鍋便是方才素來沉穩的官員也是猛然驚起,割地一事隨行的官員皆是如今才曉得。
“可”
眾人的目光落到了蘇泉州身上,后者沒有在意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道。
“便從漁陽道那支兵卒談起”
蘇泉州話音落下后隨行的官員吶吶的張著嘴有些話想說卻如喉梗刺。
寅時,
第一日的和談已經結束,
當齊國使團推門而出的時候,鴻臚寺外等候多時的百姓瞬間再度圍攏過來。
“蘇大人,結果如何”
“蘇相”
熙熙攘攘的聲響不絕于耳,分外嘈雜,比城西最大的菜場還要雜亂,隨行的官員沒有隱瞞的意思,同樣蘇泉州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當放出那被困的一萬涼州兵卒的消息傳來時,整個街面如同煮開的沸水一般。
身穿黑金袍的少年郎揮了揮手,百曉生笑了笑很快搬來一根小板凳,少年郎就這么靜靜地坐在門口看著底下的怒不可止的齊國百姓。
如同一個觀眾,
獨坐在觀影臺上,
看著一場數萬人參演的大戲。
寅時末,
宵禁快要已經快要開始時,鴻臚寺外還有上數百城中百姓簇擁在外邊久久不愿離去,直到巡街的鐵騎迎面而來時才滿嘴罵罵咧咧的離開。
“明日開始添柴了。”
少年郎望著空無一人的長街輕聲念叨著什么。
和談的第二日,
乾國要求割地南陽三郡的事情在談判結束后傳出,仍然是寅時,臨近的數條長街被堵的水泄不通,便是臨街的商鋪中都堆滿了人,攏共不下十萬百姓在鴻臚寺外,原本駐守各個街道的禁軍如今全部到了鴻臚寺門外,在森冷長刀的震懾下才勉強沒有,不過已經生出了不少的亂子。
“今日為何還不商談出結果”
“早些結束和談。”
“讓殿下安然離去這不也是朝廷的意思嗎”
盧明輔望著夜幕下那一雙雙怒氣十足的眼睛骨第一次感受到民怨是何等的恐怖,可看著旁邊那身穿袍的少年郎依舊是無所謂的模樣,不知為何總感覺一股子涼氣從腳底升起竄入腦殼。
“這把火還不夠大,還需要在添些柴火。”
“算算明日割地的事情便能確定下來了。”
“到時候火便夠大的了。”
少年郎漫不經心轉身回房。
宵禁過后,
鴻臚寺外有百姓抱著包裹從夜色中跑到墻角下,駐守在外邊的禁軍看清動作后并未阻擋,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
不知從何時起,
墻外有十余把刀子從墻外落入院中,
零星的聲響在鴻臚寺中響起,
亥時,
鴻臚寺中下起了雨,
不是雨滴,
而是刀子,
見駐守的禁軍不管,
越來越多的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踏上長街,
鴻臚寺的上空下起了刀子雨,
“哐當哐當”
金鐵交鳴的聲響持續了一夜,
少年郎雙手枕在腦后,依舊睡得香甜,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