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閉口不敢再說,可心底卻仍是有些發怵。
秦莞剛著了新制的內衫起來,江氏便到了,見茯苓正給秦莞絞頭發,忙走過來接過了茯苓手中的帕子,“你坐好便是——”
“怎敢麻煩夫人——”
江氏笑道,“怎是麻煩?你對我便如同親女兒一般,再說你治好了母親,又為清兒洗了冤屈,這點小事算的什么?”
說著嘆一聲,“稼兒和清兒都是哥兒,他們父親自小不許我寵溺太過,小小年紀就放去獨住,便是凝兒,也是十歲便不與我同院了,這些事我許多年未做,旁人看著只覺我清閑,我卻是多想親自照顧凝兒起居,你和凝兒是相反的,她面上爭強,心底卻仍是嬌貴女兒,你面上溫婉柔靜,可內里卻堅韌的緊。”
說著又道,“剛剛那場面,便是我活了這半輩子都有些受不住,可瞧著你親自剖驗尸體的樣子,我們外面誰不是自嘆弗如心生感佩,我——”
“咣當”一聲,江氏的話隨之而斷,轉眸一看,卻是茯苓手中的茶盞落在了地上,那本是她為江氏倒的茶,卻也不知怎么手滑了。
秦莞暗叫一聲不好,忙語聲一沉,“茯苓——”
茯苓面色煞白的看著江氏,本想問什么,可被秦莞這一聲一叫,當即低頭道,“請夫人恕罪,奴婢太笨拙了……”
江氏笑開,“不礙的,你便是一直跟著莞兒的小奴?”
茯苓一邊去撿茶盞一邊應是,江氏便道,“你是個好的。”
“這是奴的本分。”茯苓忙道,轉身重新倒茶的時候,差點快要哭出來,她沒聽錯的話,侯夫人說是她們小姐親手剖驗的尸體?!
剖驗……茯苓手腳都有些發麻……
絞了頭發,江氏笑呵呵的讓綠云吩咐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有兩撥,一撥三四人手上拿著食盒,是來送吃的,二撥五六個手中都抱著個托盤,其上放著綾羅新衣并著兩套珠光寶氣的首飾。
“衣服本都是給凝兒備下的,可她斷不會穿,我瞧你喜歡素凈的顏色,便選了兩套云羅紗和兩套天青綾的裙裳,你身形和凝兒一般,穿上定然好看。”
秦莞攏共來侯府兩次,昨日喜宴來時衣裙還頗為華貴,可今日來時用料便十分一般了,再想到那些傳言,江氏自明白秦莞的處境。
“這兩套首飾,一是巫山白玉,一是昆侖青玉,上面的金銀碎寶也都是上品,是從前宮里賞下來的,我還從未戴過,我選來選去,這兩套最為襯你。”
說著,江氏拿過一支白玉蘭釵在秦莞發間比了比,又看著秦莞面前的銅鏡,“瞧,玉色照人,人比花嬌,莞兒生的這般好看,令慈定是絕世美人……”
秦莞看著鏡中的自己,又去看江氏,瞬間就想起來從前沈家父慈母愛的種種。
她眼眶一紅,忙低下頭去。
江氏見狀面色一變,又滿眸心疼,“瞧我這張嘴,好端端怎提起了令慈,好孩子,往后有我在,有安陽侯府在,定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秦莞忙,“不,是夫人待秦莞的溫情讓秦莞響起了家母。”
江氏拍著秦莞肩頭,“那你便要好好的,令慈在天上,定是看著你的,見你過的如意順心,她也才能安心。”
秦莞抬起頭來,看著鏡中的自己語聲堅定,“是,無論如何,秦莞也要讓父親母親泉下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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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溫情過渡一下驗尸啊案情什么的,那么,新娘子會來侯府嗎?12月啦,新的一月啦,17年最后一個月啦,希望大家都順心如意。&lt;/td&gt;&lt;/tr&gt;</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