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信看一眼岳瓊,岳瓊問道,“那你們上一次收拾妝奩是在何處?可能推算出嫁衣是何時不見的?尋常,都有誰能拿到嫁衣?”
“上一次……上一次乃是在十里廟的時候,就是來侯府的前夜,當時小姐的一支釵不見了,我們便開了妝奩取了一支備下的,小姐出嫁,所有的鳳冠嫁衣都備了一套,當時雖然沒有將嫁衣拿出來,卻是看到在的,尋常只有我們兩個又小姐妝奩箱子的鑰匙。”
霍懷信皺眉,“你可記清楚了?!”
嬤嬤忙點頭,“是,奴婢記得清楚,這件事小姐的幾個貼身侍婢都知道,大人盡管去問,奴婢若有一句虛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霍懷信擺了擺手,他要聽的自然不是這些詛咒發誓,“侯爺,您看這事……”
岳瓊神色一沉,“看來嫁衣是真的丟了,只是從十里廟的那夜到昨夜,中間隔了三天兩夜,十里廟的那夜,再加上來的路上,而后到了府中,這么長的時間,實難斷定到底是何時丟的,還有,宋氏的嫁妝全都放在東苑的一個獨院之中,雖然日常院門房門都上了鎖,可若有心人想要進去,也并非全無可能……”
“如此的確難查。”霍懷信說著看向兩個嬤嬤,“你二人知情不報雖算不上犯事,可就不知國公府的人來了如何辦了,現在你們先回去,若是想到了什么速速來告訴我,若是能幫著為你們小姐昭雪,想必國公府的人也會厚待你們。”
兩個嬤嬤看到嫁衣的那刻就知道事情暴露了,得此一言也只得點頭告退。
她二人一走,魏言之在旁喃喃道,“是有人偷走了小柔的嫁衣……知府大人,您到底是在哪里發現的這件嫁衣?!”
霍懷信轉身看著魏言之,忽而問,“魏公子今夜在何處?”
魏言之一愣,“下午我們幾個去演武場比試,后來遲殿下受了傷我們便去了松園,直等遲殿下無恙才離開,那個時候天色已晚,我直接回了東苑,入門洗漱之后便開始臨帖,適才二公子過來的時候正好寫完了半帖,帖子還在書案上,我的侍衛也能作證……”
“魏公子住在何處的?”
魏言之指了指身后的正屋,“就在此處。”
霍懷信看了一眼身邊的衙差,那人便徑直入了魏言之的屋子,魏言之心知霍懷信在懷疑他,也不著急,只靜靜等那衙差出來。
見他如此鎮定自若,霍懷信的疑慮先打消了半分,沒多時衙差出來,對著霍懷信點了點頭,霍懷信便抱拳道,“魏公子莫怪,此乃辦案章程。”
魏言之搖頭,急道,“那現在知府大人可能直說了?”
霍懷信頷首,指了指那嫁衣,“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有人穿著這嫁衣扮成宋小姐的樣子在侯府中嚇人,據侯府下人的形容,那人身高六尺是個男子,所以我們才來排查。”
魏言之滿是驚愕,“嚇人?扮成小柔的樣子嚇人?”
霍懷信點頭,“所以魏公子有沒有看到誰今天夜里出了東苑的?”
魏言之還未反應過來,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在屋子里沒出來,并未看到。”說著微微一頓,語聲艱澀道,“會不會……會不會是小柔回來了……”
岳清上前拍拍魏言之肩膀,“言之兄多慮了,難道言之兄也信鬼神之說?”
魏言之苦澀的道,“這幾日總是夢到小柔的冤魂回來,她總在質問我為何還未能找出害她的兇手,我……我實在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