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眼看著茯苓和岳凝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秦莞無奈的皺了眉,人潮齊齊朝著一個方向去,秦莞生生被夾裹著越走越偏。
這邊廂茯苓和岳凝也急了,茯苓哭腔道,“小姐和我們分開了,這可如何是好。”
岳凝忙道,“你不要急,這兩條小街的盡頭是在一處的,我們跟著人流走過去就好了,你們小姐多半也會在盡頭處等著的。”
茯苓連忙點頭,她家小姐獨自一人,也不知會不會被撞到磕到。
這邊廂,秦莞聽著周圍人說的話,總算知道這人潮要去哪里。
“這雙清班上一次來錦州還是十年前。”
“可不是,南戲班子里就數她們最有名望,聽聞在京城只有名門望族才能聽到她們的場子,如今回來錦州,卻是明歸根之情,造福咱們小老百姓。”
“是啊,她們的場子咱們小老百姓怎么聽得起哦。”
秦莞聽著議論,被人潮帶著越走越前,隨之恍然,原來是雙清班來錦州秋夕節慶上開場子了,難怪大家如此踴躍,雙清班十多年前在南邊的錦州府和建州府發跡,算是正經的南戲班子,后來這十多年越來越紅,便是在京城的名頭也不比扎根在京城的北戲班子查,雖然不至于一票難求,卻也有極多的貴人去捧她們的場子。
只是不知道茯苓那邊又有什么熱鬧,惹得大家分了兩撥走。
秦莞心底暗暗疑惑,向前面看了看,忽然發現這條街的盡頭似乎和適才那條街是一處,秦莞心底一定,干脆就隨著人流往前走,沒過多時,便聽到了激昂的鼓樂聲,卻是雙清班已經開始熱場子了!
秦莞帶著面具,乍看之下頗為兇惡,如此一來身邊人反倒距離她遠些,而秦莞一眼掃過去,周圍人也大都帶著面具,面具上卻都是瑞獸瑞鳥等好看跡象的紋樣,秦莞滿不在意,接續跟著人潮往前面走去,很快,秦莞看到了雙清班的場子。
只見雙清班包下了整整一座茶樓,茶樓被清場,臺子從里面搭到了外面,此刻的戲臺上,左邊一片樂師已經做好,而正臺上卻有帷帳垂著,依稀能聽到里面有輕聲哼唱的聲音,想必是伶人在里面排演,秦莞此前不愛聽戲,可母親卻鐘愛此道,因此秦莞聽著樂師的旋律和里面哼唱的調子,大概也猜出了等下要演的是哪一出。
“今日清璃師父可要出場?”
“今日是《仙橋會》,可是清璃師父的拿手戲!”
“不會啦,清璃師父早就做了雙清班的班主,除非京城的貴族點名,否則誰也聽不到她開嗓子的,如今這雙清班有名的角兒有兩個,都是小一輩的,其一名喚清瀾,其二名喚清嫻,都是清璃師父帶出來的徒弟,今日出場的是清嫻。”
秦莞身邊站著的大抵是雙清班的擁護者,隨便就將雙清班的角名報了出來,秦莞卻是不知這些的,倘若茯苓和岳凝在,她或許也就聽一會兒這《仙橋會》了,可她不見了茯苓必定著急,秦莞便自己朝前面擠去,剛擠出去沒幾步,秦莞眼風處忽然看到了一抹身影。
在她左前方的人群里,一個人也正要朝外走,那身藍袍秦莞熟悉至極,不是岳清是誰?!秦莞眉頭一皺,難道是岳清送完了太長公主來找他們了?
秦莞搖了搖頭,不可能,安陽侯府的船和她們來的方向不是一個方向,若真是岳清,沒道理能走到她前面去,可若不是岳清,那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