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點小傷而已,不知如何下手了?”
燕遲語調輕松而涼漠,秦莞卻覺喉頭發緊,她上前,掏出自己的絲帕,小心的替燕遲清理那被釘子扎出來傷口,又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燕遲唇角微彎,“如何謝?”
秦莞凝眸想了一瞬,“往后若有所需,秦莞絕不會問殿下要一分錢的診金。”
燕遲輕笑了一下,肩膀微微顫動,引的傷口流出了更多的血,“如此說來倒是我賺了,畢竟你九姑娘的診金可不便宜。”
秦莞沒再說話,先清理的新傷口,還得換下舊傷上的藥巾,燕遲一番運功飛馳,又救她,傷口已是裂開了,秦莞小心謹慎,不敢分神,只察覺到秦莞呼出一口氣,似乎將最難的地方清理完了燕遲才開口,“今日那人你可想到是誰?”
“自然是不想讓我插手宋小姐案子的人。”
頓了頓,秦莞語聲微低,“不是兇手,也至少是幫兇。”
“前次扮作無頭女尸嚇你,而后又出了流言蜚語非議你,現在直接要害死你,看來那人知道你幾次三番的驗尸,甚至都知道你去了義莊驗尸,他害怕你查出最關鍵的線索來,所以想讓你死。”燕遲的聲音冷了下來,和秦莞驗尸時的冷肅如出一轍。
秦莞也想到了這一點,“第一次驗尸在侯府人多眼雜,第二次驗尸在義莊卻只有極少的人知道,侯爺和夫人,太長公主,岳家三兄妹,霍知府和霍甯,他們都沒道理會說出去。”
燕遲聽著她遍數過來,眉頭一皺,“莫非你覺得是我……嘶……”
秦莞正取下燕遲背后的棉布,棉布上的藥和他傷口的肉連在了一起,取時難免撕扯的疼痛難當,秦莞手上卻不亂,“自然不會,殿下不會想害我卻又救了我。”
燕遲挑挑眉,心中之氣這才順了兩分,秦莞將藥重新抹在棉布之上,又重新為他包扎好,燕遲鬢角處起了薄汗,面上卻半分不顯,“你可有在什么地方說漏嘴過?”
秦莞手一頓,“自然是沒……”
“有”字沒說出口,秦莞忽然頓了住,她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場面。
那日在安陽侯府,她和岳凝遇到了魏言之,可那一次,她分明覺得自己掩飾的還不錯,難道是他……
秦莞思及此背脊不由一陣陣的發涼,如此算起來,第一次驗尸的時候魏言之也在場,他知道她會驗尸,所以才有了后來的裝無頭女尸嚇人?
秦莞眉頭緊鎖,可他有什么動機?
“你想到了什么?”
燕遲轉過身來,一眼看到秦莞滿是深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