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三聲,周懷照例去敲門,很快,腳步聲來到了門后。
無人開門,只一個男子聲音傳了出來,“誰?”
周懷表明了身份來意,那男子沉默一瞬,“我們村不留外人,你們走吧。”
說完這話,門后之人便跑走,很快,這座本來亮著燈的民宅一片漆黑。
到了這會兒,周懷已覺不妥,便走到秦琰跟前道,“世子,看來這個村子的人很是介懷外人,只怕借住民居是不妥的,不如先在客棧安置一晚?咱們身上干糧吃食都多,沒有吃的也無礙,只是委屈三位小姐,只怕今夜要擠在一處歇息。”
一共只有三間屋子,除了主子們,還有二十來個侍衛男仆,別說馬車住不下,這樣冷的天也不好歇在馬車里面,秦琰心中無奈,只好點點頭,“好,讓前面帶路,去那客棧看看。”
一聲令下,車隊便朝著適才那兩侍衛說的客棧而去,半盞差的功夫之后,馬車停在了客棧之前,秦莞下的馬車,一抬眼就看到客棧院子門口那塊快要掉下來的牌匾。
“長福客棧?”茯苓低低念了一句,又道,“看起來好像開了十多年的樣子。”
馬車陸陸續續的被趕入院子,秦莞也走了進去,只見這家客棧占地不小,只屋舍十分老舊,院子外沒有灰墻,只有一排木柵欄。
秦琰打頭進去,周懷在外安排車馬,很快,一個身著墨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中年男子個頭極矮,面色黝黑牙口糙黃,一見來的人陣仗這般大,面上笑意幾乎快要滿溢出來,“客官們遠道而來,快請快請——”
“原來適才那兩個小哥是替公子和幾位小姐問的啊。”
“公子儀表不凡,幾位小姐也好似仙人一般,不知是從永州來的還是從錦州來的?”
將秦琰等人引進大堂,中年男子話就不曾停過,“在下叫魏長福,是這客棧的掌柜。”
魏長福的熱情和適才那幾處民宅可謂是天壤之別,這讓秦琰心中略微舒服了些,他先道,“聽說你們只有三間屋子了?得讓我們所有人都住下才行。”
魏長福眼珠兒一轉,立刻便有了安排,“雖然沒有房間了,床卻多得是,三位小姐住一間,公子住一間,剩下的小哥們在下還可以送一處雜物間,兩間屋子,各位小哥們擠一擠,豈不是就住下了?在下這里也不缺棉被,定然不會冷著大家。”
說著,魏長福喊了一聲,“李旺李財,抬兩張睡床到后面三號房去。”
這一喊,大堂高柜之后的暗間里便走出來兩個看起來十分老實巴交的年輕人,這二人應了一聲便朝后院走去,魏長福便笑道,“這是店里的伙計,公子稍后,必定安排的讓您滿意。”
秦琰點點頭,“棉被只給下人送去便可。”說著吩咐茯苓幾人,“你們去馬車上將隨車帶著的吃食和錦被都拿來,待會兒給你們小姐照顧周到些。”
這么一吩咐,晚杏和茯苓幾人便當先走了出去。
秦琰雖是侯府世子,這些方面卻想的還算周到,魏長福見幾人進門只站著,忙道,“公子和小姐們先去坐,我這里雖然沒吃的了,可茶還是有的——”
大堂之內有桌案坐席,秦琰見還有些時候要等,便讓秦莞幾人坐了過來,秦湘仍然是難受模樣,白日里她不要的秦莞的藥囊,此刻正被她緊緊的拿在手里,時不時的湊到鼻端去聞聞,秦霜見她這樣子似是當真難受,便也不說了,待掌柜上了熱茶,她便先給秦湘遞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