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慕卿眉頭微皺一瞬,“那……那我們去看看?”
孫慕卿有意叫上秦莞,秦莞自然是不會拒絕,時間越久案子越是難破。
見秦莞要去,秦霜也立刻道,“我也要去,帶上我帶上我……”
秦莞有幾分無奈,秦霜卻已經先她一步穿上了斗篷,秦莞嘆了口氣,只得讓茯苓給自己把斗篷披上,然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東邊的議事堂而去。
“冤枉——董叔——”
“啊……董叔……小人冤枉,不是小人……”
冷風嗖嗖的議事堂里,張初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宋利坐在上首位上,面色冷凝的看著張初,“見過那么多犯人,可沒有一個人是一開始就認罪的,誰不是吃了幾十板子扛不住了才開的口,張初,我勸你不要扛了,反正都是要招供的,何不少點皮肉之苦?”
張初趴在一條長凳之上,兩個捕快將其按著,另外一個人手中拿著一根扁擔,宅子里沒有衙門里面那般的板子,便將這根扁擔代替了,扁擔一下一下的落在張初的背脊之上,沒多時屋子里便生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孫慕卿走到議事堂前的時候,正好聽到張初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孫慕卿嚇了一跳,忙問站在一邊的董叔,“董叔,這是在做什么?!”
董叔嘆了口氣,看向了宋利,“宋捕頭說要用刑。”
百草園報了官,來的是宋利,那這個案子的確是宋利說了算,孫慕卿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張初,忙道,“張初的棉襖呢?上面有沒有血跡?這幾日他有沒有洗衣服?”
董叔眉頭微皺,隨即搖頭,“剛才看了,上面倒是沒有發現血跡,不過他有沒有洗衣服卻是不知道了,宋捕頭,您怎么看……”
宋利輕哼一聲,一眼看到了走到了門外的秦莞,當即高聲道,“這個問題,問他自己不就行了?”
“沒有……小人沒有洗過……”
張初語聲之中滿是痛苦,幾乎語不成句,孫慕卿立刻道,“他自己說沒有洗過,你可以不信,那你可以去問其他下人,看看他有沒有說謊,你如此不調查便用刑,莫非是想屈打成招?”
宋利眼皮一跳,“那……那若是別的下人也說了謊呢?”
孫慕卿冷冷皺眉,“一個人可以說謊,府中那么多人,難道也能一起說謊?”
宋利看了看孫慕卿,眼珠兒一轉道,“孫公子說的倒也是……那……用刑先停下,去把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叫過來問一問吧。”
孫慕卿這才將皺著的眉頭松開了一瞬,宋利下了令,便看向了董叔,董叔自然吩咐守在外面的家仆去叫人,宋利站起身來看著孫慕卿,“一切皆按照孫公子說的做,孫公子放心便是,我宋利可不是屈打成招之人。”
孫慕卿也看出了宋利不善,扯了扯唇角不再多言。
秦莞站在外面冷眼看著,一時并未出聲,秦琰的威懾力不代表她的威懾力,如她這般的姑娘家,尋常是影響不了官場的,且宋利想必已經知道,她們一行只是在此處借住,不日便要離開,等他們一走,這件案子可就真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