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血在他身下匯成一片湖,而后蜿蜒的漫入了四周的藥柜之下,董叔和宋利站在一邊的過道里,另外幾個捕快三三兩兩的站在更遠些的位置。
孫慕卿一進門便看到宋利緊皺的眉頭,意識到自己碰上了一個窮兇極惡的兇手,宋利的表情也顯出了幾分凝重,畢竟他也住在這宅子里,下一個死的亦有可能是他。
“董叔,怎么回事?!”孫慕卿問了一句。
董叔回身之時眼角似乎還有濕意,見孫慕卿和秦莞幾人進來,他輕咳了一聲才沉聲開了口,“是大林發現的,昨晚上第一次拿藥是大成拿的,說是半夜張初疼的不行,大成主動說再來取藥,然后大成便一去不復返了,那之后張初睡著了,其他人也睡著了,這一睡便是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大成沒回來大家才覺得奇怪,當時還以為是大成在張初那,可到了張初那里也沒見人,張初過了一夜還不見好,大林本是來給他拿藥的。”
“過來一看,卻見藥庫的房門開著,他以為里面有人,喊了兩聲進來,卻發現了大成的尸體,這藥庫里面放著不少藥材,不過也都是尋常可見的,因此平日里并不上鎖,宅子里就這么些人,誰也不會好端端的來偷藥材,誰若是有個不舒服了,知道用什么藥的,來我這里說一聲便可來拿藥膏,這規矩是少主人定下的,只因他將下人們當做了自家人。”
董叔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大成,眼眶微微一濕,“誰也沒想到又出了事。”
孫慕卿狹眸,后面跟進來的秦琰卻是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秦莞,這一看秦琰方才發現,秦莞的神色仍然是鎮定不變的,不僅如此,她平日里清淺的眸子此刻幽深一片,仿佛在深刻的琢磨著什么,秦琰收回目光,心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宋捕頭怎么看?”孫慕卿看向宋利。
宋利語氣終于不再囂張傲慢,“自然還是同一個兇手,且又是斷了手腳,這個人一定有特殊的經歷,否則不會選擇這樣的殺人方式。”
宋利這一回說的話倒是沒有叫人反駁之處,他有些頭疼的抓了抓腦袋,“這案子如今不算小案子了,在薊縣,好多年沒這樣的事了,這兇手一定藏著府里,或許他知道大成來拿藥,所以一路尾隨了過來,趁著大成不備將他殺死。”
秦莞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她方才上前了一步。
她的目光落在了藥柜邊上的窗欞上,這一次的案發之地在室內,并無大雪的遮掩,秦莞清楚的看到那窗欞之上有一個血手印,她看過去,宋利也看了過去,卻是不以為然的道,“你們家怎么招惹了這么一個瘋子?專門砍人手腳!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斜!”
宋利的語氣之中已經有了抱怨之意,董叔苦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啊,否則還要宋捕頭來做什么?張初受了傷連床都下不來,至少能證明兇手不是他了吧?”
宋利哼了一聲,“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不斷的殺人?!兇手這般殺人的緣故是什么?”
董叔正苦笑著不知如何解釋,一道清朗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或許我知道他殺人的緣故——”
這聲音一出,連秦莞都是一驚,她轉身看去,卻見孫皓月不知何時站在了藥庫門口,他今日仍然著一身衣袂翩飛的白衫,他逆著光站在門口,面容雖然隱在陰影之中看不真切,可神態和風姿,卻仍然有遺世獨立之華,攝魂奪魄般的動人。
屋內的昏光和血腥氣味兒彌漫,和他神仙一般的風姿大相徑庭,他頓了頓緩步走了過來,一時間只讓眾人覺得他不該踏入此處污穢陰暗之地,秦莞眉頭一揚也有幾分詫異,孫皓月不是一心撲在白非煙的病況之上,怎來了此處?還說自己知道兇案發生的緣故……
心中疑問陡生,可就在這時,秦莞鼻端嗅到了一股子甘辛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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