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著父親和從前的自己栩栩如生的樣子,卻又像她們仍然是活著的,只是活在一個她不知道的世界——
秦莞滿頭大汗的醒了過來。
窗外天色已經微亮,天邊最后一抹深藍正在緩緩褪去。
秦莞定了定神方才起身來,外面茯苓進門便見秦莞面色有些不好,額頭還有薄汗,“小姐?做噩夢了嗎?奴婢去給您擰個帕子來擦擦臉。”
茯苓極快的去擰了個帕子來,一邊給秦莞擦汗一邊問,“小姐夢到什么了?”
秦莞垂著眉眼,“夢到父親了。”
茯苓嘆了口氣,“是不是因為前幾日去掃墓的緣故啊?老天在天之靈知道小姐孝順,所以托夢給小姐了,老爺可有說什么?”
秦莞搖了搖頭,苦笑,她父親母親死無葬身之地,又哪里有墓地可掃呢?
茯苓又安撫了秦莞幾句便服侍秦莞起身,雖然已經到了四月下旬,天氣也逐漸見了熱意,可這清晨還是有幾分冷,茯苓給秦莞披了斗篷,“小姐雖然醫術高明,可染了風寒就不好了,小姐在愁案子嗎?奴婢看您起來就愁眉緊鎖的。”
秦莞的確在愁案子,卻是在愁這連環殺人案,也在愁父親的案子。
她就算能入天牢,能名正言順的驗尸探案,可父親的案子卻還是難碰到,太難了,真是太難了,秦莞深深的嘆了口氣,“去傳早膳來,我們待會兒去知府衙門。”
她得動起來,必須去主動尋找機會才行。
……
……
秦莞到知府衙門的時候鄭白石有些驚訝,“郡主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鄭白石一邊請秦莞落座,又叫人上了茶,秦莞便道,“昨天晚上我忽然想起來,趙嘉許死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夜,是個無星無月的天,而吳謙死的那天晚上,似乎也是,我在想,兇手是不是專門選這種天殺人?”
鄭白石微訝,“是為了月黑風高掩人耳目?”
秦莞搖了搖頭,“大人忘了嗎,趙嘉許死的時候,身下是有灰燼和朱砂畫的圖案的,對了,大人可挑查出來那圖案是什么了?”
鄭白石搖頭苦笑,“還沒有,去問了道觀的道士,又問了佛寺的和尚,都沒人認識。”
秦莞心底一沉,“可能是被破壞了,所以認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