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略一猶豫,“暫時不需要,你后日可有時間?”
燕遲攔著秦莞肩頭道,“只要你需要,便一定有。”
秦莞心頭微熱,立刻道,“好,那我自有謀劃。”
話音落下,外面卻忽然響起了窸窸窣窣之聲,秦莞心頭一跳,連忙從燕遲臂彎之中坐直了身子,“是茯苓,你快走你快走——”
燕遲很是無奈,他這才來了片刻!
然而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燕遲只得起身朝后窗處去,秦莞跟著他,看著他越窗而出,又擺了擺手催促他快點離開,燕遲無奈,想他堂堂睿親王世子,如今竟然做熟了這翻窗越戶的勾當,見秦莞著急不已,顯然不希望自己的貼身婢女發現他二人之間的情愫,燕遲蹙眉,雖則不滿,卻還是極快的離開了。
秦莞連忙將后窗關上,窗戶剛合上,茯苓睡眼惺忪的拿著燈進來了。
“小姐,您怎么在關窗戶?”
秦莞容色沉定道,“睡不著,吹了點涼風,現在有點困了。”
茯苓頗有些心疼,“小姐,您一定是為了案子思慮太過了,都這么晚了,是不是屋子里太熱了?不過眼下暑氣還不重,小姐不應該覺得很熱才是啊。”
秦莞只怕茯苓擔心,趕忙乖乖躺下,又好一陣勸說方才讓茯苓回去歇著,她呼出一口氣去,看樣子,這么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最起碼,得讓茯苓知道才行,可瞞都瞞了這么久,現在告訴茯苓,她必定要生氣的,這可如何是好?
秦莞一邊想著一邊沉沉睡去,很快就入了夢鄉。
第二日,秦莞再往安陽侯府去,沒多時,魏綦之也到了侯府,于是三人一行往染墨畫館行去,到了畫館,寧不易果然還躺著養傷,畫館的小廝一邊請三人入后院一邊道,“我們公子本來身體就不好,如今遭了這一回罪,根本躺在床上無法下地。”
秦莞眉頭一挑,“本來身體就不好?”
小廝面色微變,似乎說出了什么不該說的,而后便苦笑道,“我們公子以前得過病,后來一直不見好,時常還要服藥的。”
秦莞和岳凝對視一眼,這一點她們卻是不知道的。
而秦莞想起來前夜給寧不易問脈,似乎沒有發現有何十分怪異的脈象,他當時失血過多,十分虛弱,可也未曾傷及要害,難道她看差了?又或者他那脈象虛浮無力之狀,不全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小廝又道,“這兩日公子都是不見客的,不過兩位郡主和魏公子來了,公子卻是不好不見的,只是公子臥病在床,只怕要失禮了。”
魏綦之忙道,“我們本來就是來探望他的,還有什么失禮不失禮的?”
說著話,三人入了后院,很快到了正房門口。
小廝敲了敲門,“公子,兩位郡主和魏公子來了。”
“請他們進來——”
屋子里出來寧不易有氣無力的聲音,小廝推開門請三人入內。
一進門,屋子里便浮著一股苦藥味兒,秦莞鼻息微動,頓時分辨出了這藥方,正是治寧不易胸口的外傷的,三人進屋左轉,一眼就看到了半靠在床頭的寧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