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娘和元師父一臉的哀頹,等她去尋范鑫,只見范鑫也是一臉的悲痛之色,今日睿親王出殯,他們自然也都知道了消息。
范鑫的傷勢正在逐步的恢復之中,到了如今,已經能坐起身來。
秦莞松了口氣,又給范鑫問了脈換了藥方,范鑫看著秦莞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問道,“郡主,世子殿下可還好?”
秦莞看著范鑫道,“你在擔心什么?”
范鑫苦笑一下,雖然沒明說,可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了,如今睿親王府出了這樣的事,燕遲一個人在京城,會不會睿親王府就此倒了?
秦莞笑了下,“你不信殿下?”
范鑫搖頭,可是面容還是一片苦澀,秦莞嘆了口氣,眸色忽然微微一肅,“這么多年,在朔西,有殿下打不贏的仗嗎?”
范鑫一愣,搖頭,秦莞又彎了彎唇,不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范鑫看著秦莞的背影越走越遠,一時陷入了怔忪之中,一雙眸子卻越來越亮。
第二日一早,秦莞便入了宮中,這一次前往倉衡山皇陵的除了燕遲,還有燕離陪同,怡親王做為主事官也跟著一起過去了,這浩浩蕩蕩的喪儀,總要處處妥帖顯赫方才襯得上睿親王的英明,然而人死不能復生,有誰想過雄鷹為何隕落?
太后不停的咳嗽著,秦莞請了脈,眉頭就皺了起來,陳嬤嬤在旁邊道,“睡得也不是很好,昨天晚上就開始咳嗽了,屋子里面閉窗都關著,一點涼風都不敢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郡主,可嚴重?”
秦莞搖了搖頭,“和太后娘娘的舊疾有關,窗戶不要一直關著,太后也不好一直躺著,若是能起來走動走動更好,我給太后開個安神益氣的方子,再加一點食補,如今入了秋天氣實在不好,太后娘娘日常得含一枚清心玉露丸。”
說完這話,太后嘆了口氣,“以前每到了秋天也要咳嗽的,沒有什么大事,就她著急的很,如今莞丫頭在,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這么說著,秦莞便無奈苦笑,“嬤嬤也是為了您好,您要聽話才是。”
她語氣帶著誘哄,仿佛在對小孩子說話,太后便笑了開,卻嘆氣道,“不是我不愿意動,是覺得身上懶散的很,動不了了。”
秦莞和陳嬤嬤對視一眼,眸色都是一沉。
看完了病,太后便拉著秦莞說話,“這皇陵一去一回的至少三日,幸好有老五陪著我才放心了些,燕離那孩子也終于靠得住了一回。”
陳嬤嬤笑道,“王妃都出來了,世子必定是要聽王妃的話的。”
秦莞挑了挑眉頭,陳嬤嬤便道,“郡主還不知道吧,王妃去了睿親王府吊唁,這么多年來了,王妃這還是第一遭離開恭親王府。”
秦莞聽著心中不由驚訝,恭親王妃這二十年沒再出過王府,這一次為了睿親王的喪儀竟然破例了,這么想著,秦莞又嘆了口氣。
太后心情也有些懨懨的,和秦莞說了一陣子話便說自己累了,陳嬤嬤和秦莞無法,只得放了太后去歇著,秦莞離開正殿,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燕綏。
秦莞拉住燕綏的手往回廊之下去,兩個人一大一小的坐在了臨著花圃的美人靠上。
燕綏抿著唇角不做聲,片刻后道,“我的金雀兒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