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要拉燕遲躺下,燕遲卻皺眉不愿,秦莞苦笑,“我騙你做什么,是真的!”
燕遲眸子忽而嚴肅了幾分,“這集鎮之上是有大夫的,你不愿告訴我,我便去叫人請大夫來。”
說著燕遲便要更衣出去,秦莞見狀只好拉住他,“好好好,我說……你別著急。”
燕遲這才凝眸看著秦莞,秦莞嘆了口氣道,“好像是因為有些累,所以染了風寒,這一路上我尤其主意,可還是著了道,我今日已經吃過藥了,你放心,睡一覺就好了。”
秦莞是絕不愿在這個時候生病的,奈何人一旦疲累,便更容易得病,白日里走在路上掀了幾次簾子便被寒意侵襲了。
燕遲一聽這話忙道,“你已經吃過藥了?是什么藥?可有效用?”
燕遲眸子更嚴肅了,“難怪看你面色越來越不好,不行,你眼下說個方子,必須得喝湯藥才行。”
秦莞苦笑,不由分說拉了燕遲到床榻之上來,“你不要這樣緊張,我是大夫,也最不愿自己這個時候病倒,是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玩笑的,來之前我配了些藥,便是治風寒的,今日發覺不對,第一時間便吃了,不是胡亂用藥。”
燕遲仍然半信半疑,“可當真?”
秦莞笑著抱住燕遲,“當真!你只需要抱著我入睡,然后讓我發發汗,明天就會好很多,不信你試試。”
燕遲聞言忙將秦莞抱緊了,又拉了錦被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秦莞苦笑,“也不必這般嚴實……”
“不可,今天晚上若再受了風,豈非明日更難受?”說著親了親秦莞額頭,“你且睡吧,若明日一早還沒有好轉,我們便在此停留一日,好好喝一日湯藥再出發。”
秦莞一聽這話便知燕遲不是說著玩的,她不愿因為自己耽誤行程,當下便不敢回嘴的靠在燕遲臂彎之中睡著,燕遲身上極暖,再加上吃了丸藥,秦莞沒一會兒便入了夢鄉,燕遲卻有些睡不著,看著秦莞明顯疲憊的面頰又是憐惜又是不忍,便這般一絲風不漏的抱了她一整晚,期間燕遲幾次迷糊過去,可不過片刻,便好似受驚一般的醒過來,待看到秦莞還是好好睡著方才安心,如此折騰了半晚上,等燕遲真正睡著天色都快亮了。
秦莞不知燕遲如此勞神,可經過這一夜,第二日一早當真好轉了許多,又百般和燕遲保證,燕遲這才打消了停留一日的念頭,用過早膳,一行人便又踏上了路途,這一日,燕遲不在騎馬,而是選擇和秦莞同車,并讓隊伍的速度也減慢了些,如此秦莞在車中休養生息,其他人也借機養了養精神。
這一路行來,秦莞也累,其他人雖然是男子,可騎馬整日也不簡單,更別說張洞玄等人本就是從別處日夜兼程趕到了涼州,雖然疲憊,可燕遲御下極嚴,他們只要還可承受,便不會開口,今日秦莞病了,他們也終于可喘口氣。
馬車上,秦莞忍不住掀馬車簾子,燕遲卻一把將她的手攥了住,“不成,外面冷的很,著了冷風病哪里好的了?”
昨日秦莞還有些頭痛,今日卻只剩下些微的咳嗽,只是身上仍然困乏,燕遲陪著她便是想管住她,如此,秦莞只得委屈的點點頭靠在燕遲懷里,燕遲將兩張狐皮毯子盡數蓋在秦莞身上,又在馬車之中多放了兩個暖爐,眼下馬車之中溫暖如春,燕遲自己身上都出了薄汗,“知道你想看外面的景致,可等到了朔西有的你看。”
秦莞病了,燕遲變比平日更為溫柔,秦莞不知不覺便更是依賴他,“從未來過西北,這邊雖然條件艱危,卻有南國難得一見的景致,高山雄川,很是壯美,如今下了雪,便忍不住想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