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見徐江南離開,也追了上去,俏聲問道“誒,你去哪”
徐江南頭也不回,似乎是想給她個教訓,因為昨晚的任性,差點兩命黃泉。徐江南板著臉,冷言道“去謝過大師的救命之恩”
秦月咬咬嘴唇道“你身上還有傷,方丈大師說了下午會來給你把脈。”
徐江南停了下來,依舊沒轉頭,生硬說道“我可不是個世家子,架子沒那么大。”
秦月低下頭,嘟囔一句“多大的事,這么小氣,人家不也是不想做個忘恩負義的人吶。”
“喲,看不出來咱們這秦大小姐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徐江南轉過身,語音譏諷說道“昨天如果不是秦大小姐你硬要跟出來,也沒這回事了,還有第二,昨天那壯漢的目標明顯是你,我好心幫你拖些時候,只要你跑了,我依舊也會沒事。可惜了忘恩負義這個詞了,這時候了還要替某人的愚蠢背鍋。”
秦月怒不可遏,銀牙緊咬,指著徐江南嗔怒道“你”
徐江南轉過身子,視而不見,換上副云淡風輕的笑容,可惜秦月看不見,輕聲道“你還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去了啊”
秦月追了上去,口是心非道“誰要跟你一起了不要臉。”
{}無彈窗大戰落幕,等眾人下山之后,一身紅衣袈裟的大和尚右手捏著一串佛珠,目光深遠的望了望山上非魚池,頓了頓之后提腳往山上行去。
山下謝幕,重歸寧靜。
在仲夏時分,人處高山的時候,黎明交接的那會,往往會見到日月同輝的一幕,山上袒胸的文士一手提了壺酒,一手握著白玉酒杯,清酒無色,味寡淡,卻也獨酌的津津有味,面前銀月還未東落,黃日已然東起同臺,像是兩個世間交疊在了一起。
身后被稱做一萬的男子安靜等待,他本姓更,在中原并不常見的姓,說起來他也不是中原人,一雙藍瞳,耳垂掛了個有小木枝粗細的銀質耳環。當年似乎是面前的李顯彰花下一萬銀錢買下的他,為了應時應景,又或者說是偷閑躲靜隨意之下,便給了個一萬的名頭。
李顯彰只顧喝酒賞景不說話,更一萬也不出聲。
直到聽到有人踩著枯葉上山的聲音后,面前袒胸文士也不轉身,自倒一杯酒,溫聲說道“一萬,你此去要小心一點。”
更一萬抱拳重重點頭,一個助跑,竟然直躍而下,幾個呼吸起落間,身影便隱匿不見。
待上山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李顯彰這才轉身飲盡杯中酒,盡顯輕狂。又一揚手中酒壺笑道“弘道大師怎么想著來這里了,不過還好大師不飲酒了,不然世間人又要說我李顯彰不懂為人之道了。”
弘道大師,也就是身著紅衣袈裟的方丈輕嘆了口氣,面目和善道“事情都過了那么些年,為何你還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