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點到即止,至于這位先前自報門戶說是姓徐的公子聽進去又或者是沒聽進去,都同他沒了干系,他不是個君子,做不到淡如水的交情,徐江南救濟他一次,他好心提醒,可能斤兩和價碼不相稱,總比空手套白狼要有情有意的多,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若是后來不幸碰見韓家人,或者說碰見些個拿銀子來買徐江南消息的人,他一樣會不假思索的說出來,不求錢財,只求賤命一條,等著那場天曉得有沒有的富貴,這番話一說出來,真到到時候心里也會好受的多,沒有那么多負擔。
這些徐江南早就心知肚明,從之前教他離開的時候就知道了,不告訴他具體怎么去衛城,只告訴他如何出林子,還有自己的姓名之內,魏陽從來沒有主動問過,就連之前問的,最后又退縮不敢聽,這是魏陽的小心思,知道自己管不住嘴巴,索性不說,怕他秋后算賬,也怕到時候害了他。
徐江南將流蘇簪子收好,學著魏陽,雙手抱頭,看著愈圓的月亮,閉眼睡了過去。
都說江湖無情,人無心,戲子無義,就連酒溫與不溫喝下去都是涼到心底。
江湖的酒有毒,真是不能沾,一沾就成了宿病,跗骨之蛆,就像漸行漸入到病入膏肓的境地,怎么戒也戒不掉,徐江南非但不想戒,而且。
他想喝酒了,再飲馬一座江湖。
{}無彈窗魏陽聽言之后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沒想著說將銀子拿出來,樂呵一笑,又往徐江南那里將信將疑的靠了靠,距離把握得剛好,比最初要遠,比之前要近。
魏陽瞧見徐江南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流蘇簪子,這簪子之前搜尋的時候他早就發現了,紅布包裹,看著樣子和質地值些錢,也就僅僅是值些錢,之前拿的那幾錠銀子不知道能買上多少比這還要精致的裝飾,他也知道適可而止,大了拿了就行了,碎銀子銅板之內的分文沒動,這個女兒飾品說不定就是這個小兄弟給心上人買的,只是不知道既然有這么大筆銀子,又買上這么個配不上身家的東西,有些奇怪。若是定情信物之內的就更加說不通,哪有把簪子當定情信物的,戲上可沒這么唱過,都是手絹手帕之內的,要么就是詩啊詞啊。
不過這些追究到底也是這位小兄弟的事,跟他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不過思人及己,想到自身到如今還是孑然一人,也是有些凄涼感覺。畢竟一個跑江湖的,撈的錢說見光也能見光,說不見光便也見不得光,只不過哪個良家人看得上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人,自己的溫飽都沒著落還,拖家帶口的要出人命啊,真說起來,他也有喜歡過的人兒,回想起那身段,那一顰一笑就跟仙子一樣,他也跟著無厘頭的笑了起來,只不過又想到后頭,自己好不容易壯著膽子想去喝酒,卻見到一位錦衣華衫的公子哥用手夾著白花花的銀子徑直朝她胸脯內塞過去,也沒見她拒絕,這會他才醒過來,她其實也不是個仙子,也不怎么美,情緒又是低迷下去。
魏陽低著頭吃了一陣馬蹄肉,也沒記著是什么滋味,沉默很久之后,魏陽故意吧唧了嘴巴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率先開了口,隨意問道“送心上人的”一邊說著,身子一邊往后仰倒撐著地面。
徐江南輕輕淺淺的點點頭。
魏陽抬頭看了眼月亮,瞧著滿月的光景,估摸著也快中秋了,抿著唇不解的問道“小老弟,我很好奇,你都有心怡的人兒了,不得可勁的疼,為什么還要出來跑江湖,而且我看你的身手也是不錯,這時日,還愁找不到差事隨便找個活兒安生過日子不比如今躺在地上看月亮快活
而且后面還跟著一堆冤家仇家,難不成你喜歡娘們是他們家的小姐給透個底怎么樣,別說太多,就說是冤家,還是仇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