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微微一怔,笑著應聲。“傾國傾城。”
“哈哈哈”老琴師知足滿意,挺起脊梁搖頭晃腦,就如當年醉酒入皇庭一樣。“西楚王業百年功,一曲琴,一杯酒,一陣風”老琴師捧著琴,一邊往山下走,一邊低吟,聲音也是漸次低下去,就像一本書,慢慢翻到了最后一頁。
徐江南頓首沒有跟上去,聽著西楚遺曲亡調,給自己倒了杯酒,等了到秋日漸次落下,痛快飲盡,酒不濃,還有點滴血腥味道,時至今日,能亡秦的西楚算是亡了。
第二更補上前天的,學校剛才斷電了,不知道還能寫多久,如果一直沒來電,明天的那一更可能會晚,但不會斷。
{}無彈窗在衛月心里,無論徐江南是為了劍閣之事穩妥下來,還是心有其他想法,徐江南也算是返身下了山。只不過徐江南依舊不覺得自己有著能左右戰局的能力,更像是靠著大樹,是雞犬升天或者是殃及池魚的這種無力閑人。
徐江南隱匿著氣息越靠近之前的銀杏樹,也是愈加小心謹慎,其實徐江南早就有返回的想法,尤其是之前與董煜的一番談話,有些話語顯然是為了瞞著衛月而不好言明,尤其是關于西楚之事的內幕,這位亡國之人顯然知道內情,還有徐暄,不過都是點到即止,給徐江南戳破了淺淡的一層窗戶紙。
在山上擺出來的堅決姿態也就是為了讓衛月好生躲藏,不要跟來的戲子之事,他不回去知道個清楚明白著實不甘心,過了這一村估摸著就真的沒有這個店了。
董煜十指拉破七弦,手指已然血肉模糊,臉上發白,就連原本半白的發絲,如今也是銀雪一片,雙手自然垂立,殷紅血液順著手指漸次滴下去,老琴師做完此事之后,端著已經破了的古琴一步一步踉蹌走到原來的石桌處,將古琴放好,緩緩坐下,就像最初徐江南上山見到的樣子,旁邊的銀杏樹似乎沒見到這般大戰,無動于衷,順著自己的心性,往下飄落著黃葉。
而那青衫劍客更是枯槁可怕,宛如一幅干架子,生機全無,手上握著的那柄長劍,更是生了斑駁銹跡,至于那名紅衣刀客,顯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經脈盡斷,渾身雖然站立,但是七竅流血,顫抖不停,瞧著樣子似乎猶有生機,卻微弱之極,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茍延殘喘。
董煜這一曲,哪里是大江東去分明是一曲斷生機。
董老夫子坐在石臺上,手顫抖著給自己倒酒,戰戰巍巍,不聽使喚,酒液滿溢出來很多,從石桌上滑落浸入自己的衣袍之后,老琴師這才將酒壺順手丟棄,上面滿是血跡,顫抖著將酒杯端起。
徐徐放至嘴邊,似乎用盡所有的氣力,一仰頭,將酒水倒至嘴里,只是手指亂顫,于此同時,背后茍延殘喘的一顆頭顱沖天而起,兩眼瞪圓在地上翻滾數圈,像是死不瞑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