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齊紅塵便在劍閣呆了半旬,半旬之后,北上去了。
一筆寫不盡的江湖意,滿眼紅塵的風流人,這才是南北寺,一人獨修天下七分禪。
衛敬一直盯著余舍,心里卻是想著解局,以他現在的功夫,倒是能帶自己侄女跑路,不過如此一來,衛家定然岌岌可危,他若能放下衛家,就不是衛家的二爺了,再者又說,他倒是還能護著衛月半輩子,不過這半輩子就不讓她見人了還有那半輩子之后呢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
在他心里,徐江南是最好的人選,不然也不會表現出這么和善的態度,不過見到徐江南拒絕說出移花的事情,他也是知道此子并不太信得過衛家。再者又是聽了衛玦一席話,似乎就算月兒跟著徐后生,也不會善終。
都說君王之家沒有情,只有血,這世家何嘗又有了情。
想之又想,一聲重嘆,杯酒過夜。
{}無彈窗這邊兩人喝酒賞月,槿下院同樣對酌而談,不過同衛敬喝酒的不是余舍,而是另外一人,一身尋常裝扮,像個文士,比起常年練劍的衛敬,要多上不少的書生氣,只不過眉眼上同衛敬有幾分相似,在徐江南和衛澈識趣裝醉離開之后,這人便從屋內后方走了出來。
坐在原本徐江南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熟睡過去的余舍,淡然一笑。
衛敬一邊給這人添上酒,一邊輕聲問道“你怎么看這個徐家后人”
文士裝扮的中年人端起酒,不動聲色說道“還不錯,不算很出色,但勝在全能。等從劍閣出來說不定有份異彩。”
衛敬臉色有些變化,眼見面前人端酒不飲,也不在意,自己一股腦飲盡,像是喝悶酒一樣,垂著眼瞼輕聲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中年人頓了一下,飲盡說道“你覺得月兒跟著他就安全了陳錚放不過我們衛家,就能放過徐家后人你當真以為他能給徐暄正了這個名頭”
衛敬譏笑一聲說道“能不能正名我不知道,但月兒是你的女兒,我這個做叔的自然比不上你這個當爹的,我就想提醒下你,七年前,月兒她娘病逝,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難不成七年之后,你還要月兒步她娘親的后塵”
中年人心底那份很微妙的位置被人勾起之后,臉上表情也是有些精彩,被天下人當做百無一用的書生笑了半輩子的衛玦快飲一杯酒,閉眼輕言說道“為了這個千百年的基業,我能死,你能死,澈兒也能死,鈴湘也能死,為什么月兒就死不得”
“哈哈哈”衛敬聽到這番冷漠近乎六親不認的話語,怒極反笑說道“老祖宗真是好眼光,給衛家選了個好家主啊”
衛玦并沒有解釋,也沒有對衛敬冷嘲熱諷的話語進行反駁,只是自顧說道“陳錚和納蘭這對君臣如今是到了放眼天下的時候,攘外先安內,衛家這顆十多年前下的眼中釘不可能不拔,禍起蕭墻的事陳錚也不可能不知道,你當真認為徐家后生就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