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個東西,說好吧也好,能救人一命,說不好吧,也不好,以前青城山將香客當人看,現在卻是將人當香客看,眼高于頂了啊當時徐暄上山的時候,老夫瞧見他的跋扈姿態,起先也是想借他來壓壓這些后人的氣焰。不過沒想到這小子誰也不欺負,就是盯著老夫。
呵呵,老夫以前覺得居在世外,就是世外人,被人喊著神仙,那自然就是神仙了,被徐暄一激之后,這些年才想透徹,被人喊作神仙,那就是神仙了其實還遠的很吶,至少這么想的,永遠踏不上那層境界。”
小男孩轉過頭跑回屋內,從滿是金銀的下面,拿出一串已經爛的滿是銅綠的銅板,從中拿下一枚,和又是從身上拿出娘親留給他的那枚,攥在一起,然后回頭笑道“拿好了,咱們走吧。”
邱老頭回過頭,揉了揉臉頰,已然老態橫生,望了望北地,憂心忡忡。
當年因為他的一時之氣,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如今又是因為他的私心,血腥再起,畢竟被人喊了那么多年的神仙,也該做做神仙該做的事情出來。
s本來這一章很早就該發的,沒想到中午的時候沒發出來,又沒有保存,心情很差,這會才補出來,實在不好意思。
{}無彈窗呂清離開之后,沈涔上了山,將袍子披在李閑秋身上,李閑秋第一次將手附著在她的手上,望著冉冉升起的紅日,還有偏西那副相映成彰的血云光景,沒有說話。
而沈涔卻是難得臉上一紅,她不知道為什么面前人會有此轉變,但是喜非憂就好,沈涔將頭搭在他的肩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起先看見紅日上云海的壯觀景象,有些驚異,只不過后來又是望見西側濃稠到不像話的血云,心口一悶,有些遲疑的問道“那是什么”
李閑秋笑著搖頭說道“一個心結,解鈴還須系鈴人的心結。”說完之后,轉過身子,將袍子脫下,反而搭在她的身上,打斷她的遲疑,輕笑說道“山上風烈,有話下去再問。”
沈涔揚嘴一笑,適可而止。
下山的時候,李閑秋隨口閑聊說道“天下之事,雖有紋路脈搏可摸,但也不是一個人十指就能掌握的,金陵的那位做不到,徐暄也算不到,更不要說我這個只會意氣用事的凡人了,現在這個世道,我也快看不懂了,讀書人眼里看不起江湖人,江湖人眼里看不起廟堂人,這也就罷了,可讀書人眼里容不下讀書人,江湖人心里甚至放不下一個俠字,這就可笑了,舍本逐末,沒有了初心,自身的器格自然就小了很多,周而復始之下,天下就開始勢利,江湖就開始不是江湖了。”
沈涔輕輕一笑,打趣說道“就你道理多。”
李閑秋難得開懷一笑,瞥了一眼身旁女子,灑脫說道“只是當下,這是那些該操心的人要去操心,我這個淡吃蘿卜的人可管不住這些個閑事。也不去想了。”
沈涔聽聞此話,心思落定,也是安生不少,她可不像那些個閨情女子,來上一場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傷情戲碼,如今最好,二人就呆在這桃花觀,沒有功名,沒有利祿,安安生生過完這輩子,不過此下,她很是隱晦的看了一眼金陵方向。
李閑秋沒轉頭,其實也猜到不少,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沈涔是金陵的諜子,只不過一開始還當她是金陵過來監視他的人,所以態度上不輕不淡。
一個亂世,一名稍有些姿色的不是禍水,就是薄命,總之凄慘的不像話,尤其沈涔這種姿容的,怎么看也不輸宮廷那些妃子的月桂命格,能沒有羈絆的活到現在,而且之前初遇的時候,便在金陵,天下諜子出楚館,這話不是貶義,但是能彰顯個道理,青樓楚館,驛站酒肆,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再加上人流往復,也不用刻意套話,便能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