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嘴角笑容古怪,還沒來得及說話。
任誰也想不到的就是,李秀月這名女子反倒站了出來,先將自家閨女摟到身后,臉上寒白之色顯然還未褪去,之前一幕歷歷在目,忍著胸腔極為難受的嘔吐感覺開口說道“公子,之前我等夫婦有所隱瞞,騙公子說是商賈之家,實則不然,妾身乃涼州刺史之女,我那相公是璧城秦家公子,姓秦名晨,秦家錢財雖少,比不過那些世家大族的口袋,可六千金也不是拿不出來,不知公子是信我夫婦二人,還是信這連名號都不敢報出來的歹徒惡人”
徐江南聞言撇過頭了一眼這女子,即便她若有心機的點明自己與他們早就結伴而行,也不反感,眼眸之中一股欣賞味道,臨危不懼的女子總歸是會讓人高看一眼,只是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李秀月開了口之后,似乎底氣也是足了不少,又是說道“公子與我夫婦同行良久,除了對于家世的隱瞞,我夫婦二人的品性,相信公子自有定論,只要能到長安,六千金斷然少不了公子一分。”
白須老頭皺了皺眉,他自然也能聽出女子言外之意,若無之前相熟意思,說不定他再會往上提上一筆,可有女子一針見血抓住他的軟肋,這旗號是擺不出來的,本來做的就是借著長安眾多世家的名號渾水摸魚,若是將旗號直接擺出來,天曉得那位李刺史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
只不過欣賞歸欣賞,那股子受人擺布的反感味道依舊也在,早在當年李閑秋不教他劍法便有此間味道,李閑秋早就看穿了他的野心,有人是小姐身子丫鬟命,他是王孫性子涼薄命,若他早年來教,心性未成,若是有半分苦大仇深的樣子,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讓徐江南拿劍,好在性子雖是涼薄,但勝在有心,不單單是野心,李閑秋問過沈涔,雖說當時試探意思濃厚,但也不算是無的放矢。不過后來他也想通了,徐暄的事是一回事,此子想走在江湖浪潮上的野心是另外一回事,二者必不可少的會交疊在一起,但卻不能混為一談。
徐江南笑容意味,轉而看向秦晨這個沒有開腔的刺史女婿,這二人的身份他倒沒有猜到,原本按照此間情景,還當是尋常世家之間的斗爭,這么一聽,似乎闖入了個大局之中。
而秦晨之前沒有開腔,一直在考究一件事,思慮半晌,尤其在這位年輕人沉穩到不像話看他如何表態的時候,這才想著博上一次,也不管對與不對,松開之前撐著凌涼的手臂,往前一步說道“公子想要什么,秦某人大概知道幾分。可否容稍后再提”
徐江南笑顏逐開,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賴舉動,輕笑說道“秦公子莫要誆我。”
白須老頭眼瞧著當下氣氛,似乎對他愈加不利,微微閉目,手上動作不停,給手下使了個隱晦手勢,七八十號帶刀刺客,皆是不動聲色的行至徐江南的背后。
秦晨聽到徐江南此話,便知道有戲,再加上之前一副胃口大到連六千兩黃金都塞不滿的樣子,他這才想到他吸了口氣,朗笑說道“公子是否姓徐”
徐江南漠然不做聲,只是輕笑說道“秦公子之前話語可還當數”
秦晨笑道“自然。”
徐江南看了下天色,又睨了一眼白須老頭笑道“看今日天色,似乎宜行俠之事,忌黃金。”
白須老頭聞言溫聲說道“徐少俠切莫因此誤終生啊”話沒說完,溫和面容一股狠辣閃過,繼而一手覆下,徐江南背后數十人見狀立即上前,十數刀揮之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