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望了一眼扶著城墻而立的女子,突然面色溫柔無比。
“先生還說,江湖就是他坐著的這塊地方,喝著的這壇酒。”緊接著低下頭,小心緩慢的從劍匣里拿出桃木劍,眸子帶笑,輕聲說道“我可比不得先生,以后你就叫江湖好了。”
不顧紫金樓下千人黑甲,也不管酒館或遲疑或歹毒或驚詫的眼色,舉劍而上,“雖千萬人吾往矣。”徐江南心里念叨“這讀書人真他娘的有才,這話說出來,怕是死了都值了吧。”
s上次五千沒了,這次怎么寫都感覺沒有那五千寫的好,以后有機會再改改。
桃木劍生性邪癖,起先在衛家劍閣,徐江南蒙惑了一道劍氣,在戈壁上已經所剩無幾,可僅剩的這些,桃木劍也是垂涎三尺,徐江南為了快速破敵,殺雞也好,儆猴也罷,這所剩的劍氣都從體內入了流入到桃木劍劍身,可即便是這般,一身九品真氣也是干涸無疑,這一招世人不曾見過的落白梅,秦淮小雪紛紛,觸地皆融,不過與尋常柳絮因風起的白雪不同,這場雪有點帶點陰沉的灰色,徐江南桃木劍往前再是一遞,盧安面色一變,臉上潮紅一片,緊接著嘴角鮮血溢出。
下方竹林搖搖簌簌,原本綠油油的竹林如聞鬼泣,在沾惹到細雪的一剎那,綠色開始枯黃起來,起先是一片,緊接著便是一整個竹林,都是搖搖欲墜,一片枯色,徐江南得寸進尺,再往前遞上一分,盧安如受重擊,再也止不住胸口淤血,臉色由紅轉白,倒飛而去,不過他也沒有立馬去追,任憑老人退回到竹林之內,而老人就是打定徐江南不敢孤身追殺進來,借著竹林的掩飾,至少也有片刻恢復的時間,老人盤腿坐在竹林中心,原本的竹劍插在河泥之中,一整片已經枯黃的竹林像是一瞬間恢復了氣機一般,又開始泛起綠色。
盧安一邊緩慢恢復,一邊從竹林間隙觀察著徐江南,不過只是一會,他見到那位自從拔劍以后,氣勢變得陰厲的年輕人嘴角一鉤,心頭猛然跳出一個想法,一聲不妙還沒脫口而出,便見到徐江南提著劍平淡無奇的往前一劈。
天邊乍破,水天一線的秦淮河猶如被人決堤了一般,一個瞬間便從溫順的貍貓化作洪荒猛獸,而盧安所在的竹林,僅僅一個照面,也就支撐了一個呼吸間的時間,便被秦淮之水給沖淹出了一個摧枯拉朽。
可但凡見到這番場面的江湖人士,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漸次趨于平靜的江面,眼神波瀾,早之前聽聞徐家有子入九品,而且還在天子腳下,無論瞎子還是聾子,都能猜到會發生什么,這才急忙過來,占一個好的觀景位置,可誰曾想精彩歸精彩,著實快了一點,而且還出乎太多人的意外,徐江南才入九品多久瞧著年紀,一年以前還在衛城被九品的劍仙追著跑,可僅僅一載,他不但入了九品不說,而且這等成名許久的江湖前輩也都沒能支撐太久。
不過就在眾人都是這般想的時候,秦淮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江面又是乍破,一道青影急掠而出,徐江南壓抑下去微弱的咳嗽感覺,身影轉瞬即逝,混了江湖十數載,他見過太多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例子,自然也就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所在。
速度施展到了極致的時候,眾人只是見到徐江南的衣玦不在飄動,不過也就是一會眾人眼前一凝,一道紅光凌空揮過,而呆在原地的提劍年輕人這才開始動彈。
恍如時光倒流,眾人這才看清楚徐江南是如何動的手,盧安掠出秦淮的一剎那,便已經覺得不對勁,待到紅光一閃的時候,多年的經驗讓其仰頭躲過,就差分厘,不過劍鋒在掠過喉間的瞬間,盧安嗅到了桃木劍中宛如鬼祟一般的陰煞血氣,氣息一滯,高手過招就是毫厘只差,徐江南不算此中好手,卻也不會放過這等機會,膝蓋一撞,正中老者腹溝,盧安即便再是九品,這一膝蓋下去,也是七葷八素,弓成個彎蝦,尤其是后面幻影跟上的時候,又補了一腳,雖然是幻影,徐江南也覺得老者的的腰彎得更深,他有些詫異,不過于此同時他也想到了當時白衣女子在衛城斬龍的時候,那一劍,讓他有些莫名的熟悉,不過一會以后,他眸子一亮,像是覺察到了什么,不過這一次比初見白衣女子那一劍的時候要明晰很多,再一會恍然大悟,天臺山上衛山的劍痕,為什么長短深淺皆是如一,因為本來就是一劍之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