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東西就叫野心,但我一直不認為有野心是錯的,一直到這兩年,甚至夫子一入門還未開口,我便跪下,因為在意識里,我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錯了。”
謝長亭突然瞇著眼笑了起來,“但是夫子給我解惑了。自千年前的大秦以來,百家都講究對錯,唯有鬼谷一門,不講對錯,只論勝負。這是夫子今日過來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夫子問我,二十年前,北齊有無勾結遼金。”
謝長亭突然看向周彥歆,后者也突然看向謝長亭,這件事其實不重要,二十年前的事都翻篇了,只是依舊架不住后者的好奇心,其實也不單單是他,整個中原,無論北齊和遼金都在猜這件事。
謝長亭頓了頓說道“我說沒有,你肯定不信。”
周彥歆搖了搖頭說道“的確不信,二十年前遼金南下,北齊是最大的受益者,其次是你。”
謝長亭輕輕一笑。
然后從桌下的木屜里拿出一塊令牌,擺在沙盤的一旁。“其實這就是當時遼金南下的原因。”
周彥歆拿起令牌,令牌瞧著不大,巴掌大小,上手的時候卻有些厚重感,上面左側,繡了一輪圓月,
半藏在黑云里面,中間則是一條飲月長嘯的金狼,而在金狼下面,則是無數狼頭。
沒等周彥歆回味,謝長亭自言說道“中原有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玉璽,在遼金就是這枚天狼令。
當年遼金南下不是受我指使,但的確跟我有關系,或者準確的說,跟我有很大關系。
當年我不過是差人去了一趟遼金,跟遼金的權貴人說,天狼令在徐暄手里。”
周彥歆狐疑說道“如此這般就讓三十多萬的遼金鐵騎不顧命也要南下”
謝長亭淡然一笑,閉眼點了點頭,然后繞到客席坐下,雙手攏袖說道“這個就是人性了,他們明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只要有一個人信了,其余的哪怕不信,甚至覺得荒唐,可還是會跟著走一趟。”
周彥歆唏噓說道“實際上天狼令一直在先生手上是嗎”
謝長亭搖了搖頭,咋舌說道“這就是徐暄的手段,陰差陽錯,天狼令的確在徐暄手上,遼金南下之后,徐暄托人將這枚令牌交到我手上。”